至于搜得到搜不到先不说,总得做做样子才是。
“死了?”
姚越低声念叨,手指轻轻摩挲这手中的佩剑。
为何偏偏在他来之前死了?莫不是给他的一个警告?
“带我去看看!”姚越没有多想其中的缘由,而是起身,衙役立刻在前面带路。
小小的稣兴县不大,有权有势的就那么几户人家,县衙离李老爷的府邸距离并不远,只有短短的几里路。
而此时的稣兴县令还被钉在墙上,其长子苏宁在旁边想了许多法子,都没有将那只利剑从墙上取出来。
为了不损害苏孝德的尸体,苏宁只能下令拆房子了。这拆房子可不像是现代化房屋拆迁,直接用推土机推就是了。
而是像盖房子似的,一点点的拆下来,盖房子容易,拆房子要难上百倍。
李府在稣兴县也是豪门级别的,李老爷的宅子自然建的坚固牢实。
从大半夜就开始施工了,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过是刚刚把屋顶掀了。
不是工匠速度慢,而是这屋檐下还有苏老爷的贵体,以及其嫡长子苏宁,手撑着一把伞帮他的父亲遮住屋顶上落下的灰尘,时不时的大声哭嚎几声,以表孝心。
惺惺作态,不知心里都乐成什么样子了。
苏县令老婆多,孩子自然也多,苏县令就这样突然死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大夫人早就被冷落了几十年,嫡长子也不受宠。
但是那又如何?
嫡长子占了一个理,一个所有人都不得不认的理!理所当然的成了当家做主的人。
以前不管两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差,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表现孝心,怎么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多孝顺。
生前没做的事情,死后便要一件不落的全做了。
姚越来到李府的院子外,离的老远就听到了一声哭嚎声,不管真哭还是假哭,都得哭出声音,哭出声来了别人才知道你伤心,即便是你没有留眼泪也没有关系,没有人会去考证你是不是流眼泪了。
大家只要听到声音,就是知道你在哭,哭的声音越大,便越伤心。
嚎了大半夜了,苏宁的嗓门早就哭哑了,沙哑的声音更让人觉得悲戚哀凉,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他定然非常难过。
殊不知苏宁已经有几个月都没有见到他的父亲了,即便是见了,也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
苏县令不喜欢他,因为他不聪慧,他是在苏县令还没发迹时出生的,生在了乡下老宅子里,等到印象中有了父亲的影子,他已经很大了,还多了一些漂亮的弟弟妹妹。
“将军,是老爷的大公子!”
那引路的衙役解释道,小心翼翼的看着姚越,生怕这位将军一个不高兴,怎么着怎么着。
长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即便是笑也是带着肃杀之气的,似乎站在他的旁边,都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嗯!”姚越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人之常情嘛,毕竟人家刚死了爹。
“爹……啊……喔……唔……哦……”
苏宁又干嚎了几声,哭的长了,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了,这个爹一直都在,却还不如没有。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凄凉,头顶的屋梁上时不时的落下一层灰,有些不自觉的,偏偏往眼睛里钻,迷失了眼睛,伤了心。
“大公子!大公子!”有人拍了拍正在揉眼睛的苏宁。
“谁啊!”
苏宁转过身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就像是想要溢出血来了。
“大公子,姚将军来了!”那衙役以为苏宁是过度伤心难过,也没太在意。
“姚将军?”
苏宁抬头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铠甲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眼神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将军,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家父一心一意为民,昨夜突然有歹人闯入,害死了家父,请将军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以慰家父的在天之灵。”
苏宁扔掉手中的伞,哭着嚎着爬着奔向了姚越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
姚越皱着眉头,强忍着要把他踢飞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