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矣!

自从上海的战事发生以来,自己变成了焦燥和没有忍耐,而且这焦燥的脾气时时想要发作,明知道这不应该,但情感的界限,不知什么在鼓动着它,以致于使自己有些理解又不理解。

前天军到印刷局去,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张《七月》的封面,用按钉就按在了墙上。“七月”的两个字,是鲁迅先生的字。(从鲁迅书简上移下来的)接着就想起了当年的海燕,“海燕”的两个字是鲁迅先生写的。第一期出版了的那天,正是鲁迅先生约几个人在一个有烤鸭的饭馆里吃晚饭的那天。(大概是年末的一餐饭的意思)海燕社的同人也都到了。最先到的是我和萧军,我们说:

“海燕的销路很好,四千已经销完。”

“是很不坏的!是……,”鲁迅先生很高的举着他的纸烟。

鲁迅先生高兴的时候,看他的外表上,也好像没有什么。

等一会又有人来了,告诉他海燕再版一千,又卖完了。并且他说他在杂志公司眼看着就有人十本八本的买。

鲁迅先生听了之后:

“哼哼!”把下腭抬高了一点。

他主张先印两千,因为是自费,怕销不了,赔本。卖完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