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雨打心眼里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为了救陈琳,他让蒋三明、晖楚然、李娟三个人去冒风险。再怎么说,这都是自私。只不过三个人都是心甘情愿去的,甚至还用了各种安抚的话让程白雨打消了亲自去的念头。
但是程白雨还是有着很重的道德压力,他心里一直想着三个人别出什么意外才好。也许这种强烈的担心反而成为了一种诅咒——三个人全都出了事。
幸好“麟骏咨询”的员工第一时间发现了晕倒在路边的蒋三明和晖楚然。当晖怀然把两个人唤醒的时候,程白雨就知道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听完蒋三明的描述,程白雨不禁心头一紧,他焦虑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等着李娟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白雨心里的变化也越来越微妙,最终他还是拿起电话给李娟拨了过去。第一次,被挂断了;第二次,又被挂断了。程白雨打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李娟的声音:“哪哪位?”
“李娟儿吗?”程白雨本来想说“李小姐”或者“李总”的,但不知怎么还是说出了李娟的名字。
电话那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白雨哥,你能来救我吗?”
幸好程白雨打来了电话,不然以李娟现在的处境,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被人发现才能脱身,但是这地方虽然不算荒山野岭,但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有人过来。李娟越想越越害怕,她摸出自己的手机,后悔当初没有设置语音拨号功能,但是就这样攥在手里,李娟也会觉得有些安全感。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有电话铃声响起,李娟尝试着去按接听键,结果两次都按到了挂断键上。不过第三次,李娟居然听到了程白雨的声音——这是现在除了她爸妈以外,最想听到的声音。
通过李娟的描述,程白雨大致知道了位置。
“成都你又不熟,我和你一起去吧。”晖怀然拿出了车钥匙:“事不宜迟!”
程白雨和晖怀然驾车直奔蒲江而去。一直到凌晨4点,程白雨和晖怀然才找到了李娟的车。而李娟在车里正在和困意斗争着。
听到程白雨和晖怀然喊她的名字,李娟强打精神,将车窗放下来:“我在这呢!”
不一会,李娟感觉到有人拉住她的胳臂,用力将她抽出车厢:“李娟,是我,程白雨。”
李娟迈出车厢的一瞬间,用力拉住程白雨的手臂,好像走丢的孩子重新见到父母一样,但嘴里依然开着玩笑:“白雨哥。你说我妈这人吧,成天在我边上念三七儿。说我扬了二正,干不成个正经事。可公司那点事,我是真不行,看着就闹心。今天这事,我寻思高低能帮上点忙吧,结果还让人给整瞎了。”
程白雨搀着李娟,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把她扶到晖怀然车的副驾驶上。晖怀然在一旁看着,轻轻叹了口气:“白雨啊。你这是八字桃花带合啊。”说完把驾驶员一侧的车门打开:“来,你开我的车吧。我去开那辆。李小姐一路追过来,估计违章不少。”
程白雨坐进了晖怀然的车,晖怀然趴在车窗处问道:“李小姐,知不知道弄伤你眼睛的人用的什么巫术?”
“好像听他们说啥‘庚申帖’。”
晖怀然眉头微微一皱,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这个词,只觉得有一点点印象,但就是想不起细节。
“咱们回去再说吧。”说完,晖怀然在前面带路,程白雨开车在后面跟着他。
两车一前一后,大概开了340十公里的样子,程白雨的电话突然响起。
“你好,是程先生吗?”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程白雨对这个声音没有印象:“你好,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想和程先生你说一下,你需要的东西现在就在我手里。”
程白雨心头一紧,尽量让语气显得很镇定:“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程先生不必明知故问,当然是‘窫窳鳞’。我知道你现在急需这件神器,所以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程白雨刚要拿起电话,把免提切换掉,一旁李娟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刚才用那个什么‘庚申帖’的人?”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几秒:“这位小姐,先不必动怒。只要程先生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一并将小姐你的眼睛治好。”
程白雨一边看着前车,一边问道:“什么交易?”
“程先生是不是正在接受‘仲裁委员会’的调查?”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