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金蓉的分析，大家心悦诚服。侯德军追问道：“那怎么才能让彭家将重心放在我们这呢？毕竟我们现在连一款产品都没有。”

李金蓉呵呵一笑：“小伙子，你还是没接触过风投啊。既然是风险投资，那有风险的事，谁投资啊？我看程总他们已经在着手揭露‘如魂术’的风险了。彭家如果察觉出了，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侯总不用担心产品这块，这座楼下面的‘粉水’就是产品。至于它是一片面膜还是一瓶美容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彭家能不能从这里面分到一杯羹。”程白雨几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没错，程总说的就是整件事的核心了——彭家千里迢迢跑来，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但是这杯羹怎么分，从哪里分，这个关系不大。因为相家应该从来没统计过过往的净利润增长率这样关键的数据。那么如何定指标，就全凭谈判桌的本事了。”李金蓉说完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既然程总开口了，我自己也正好想找点事情做。不如今天和彭家的会面，让我也参与一下吧。”

侯德军赶忙拉住李金蓉的手：“李大姐，太好了！我们正愁没有一个懂行的人参与呢！您要是能加入，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程白雨也长出了口气，李金蓉的经验，恐怕能把彭家“团灭”。

“侯总，就拿点‘粉水’的样品来吧。如果彭家问道具体产品的参数，我们也只能搪塞一阵了。”李金蓉布置了一下：“程总，一会客人们来了，我这个身份是？”

“执行副总经理！”侯德军立刻回答道：“我这就亲自去取‘粉水’来。”

侯德军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看看四下没人，就往一处摄像头照不到的僻静地方走去，那里有一条直通粉水源头的通道，是在一个设备间里，用一面墙伪装的。

侯德军进了设备间，把门反锁上，动了机关，密道打开了。穿过一段长长螺旋状的楼梯，侯德军刚要走近粉水的源头，忽然看见地上蹲着一个人正在抽烟。

地上的人听见传来了脚步声，起身回头看了看：“呦，是侯总啊。怎么想起来这看看了？”

侯德军借着四周岩壁上的照明，认出此人正是那位尚未被程白雨定住的副总——相伟。

侯德军很惊讶，难道说相伟发现了什么？但是仔细看相伟的表情，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又不太像。于是侯德军问道：“是相总啊。你在这抽烟呢？有啥事啊，看把你愁的。”

相伟“哎”了一声：“侯总，你不常来这。这个你看看吧，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叹气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打印着一行行数据的文件：“这是粉水最近五年来的水位记录。你看看曲线，像个悬崖似的。要是这样下去，说不好哪天这个源头就枯竭了。到时候，恐怕相家这万丈高楼，就要房倒屋塌喽！”

侯德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这几年来水位直线下降，侯德军俯身往粉水池内看去，果然水位距离池边，已经差了半人多。

侯德军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相鹏这么迫切的想要融资，是想“临死前找个垫背的”。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告诉楼上的几个人，侯德军想到这，转身就要回去。

身后相伟一把拉住他的胳臂：“老侯！咱俩共事多年。我看你人品挺不错。如果相家再这样竭泽而渔，恐怕就是在断后世子孙的路！”相伟边说边递过来一支烟：“就耽误你一支烟的功夫。你想不想咱俩合作干点事情。把相家的颓势往正了扶一扶。”

侯德军一惊：“老相，你”

相伟苦笑了一下：“老侯，你要是把我出卖了，换自己一个小福贵，我也不怨你。”相伟边说边把烟点上：“我当年啊，是学水生态修复的。从小就是看水比看人亲。结果你看看，现在我干什么呢？天天盘库发货。这一池子水再守不住，我不活成了个笑话了。”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了，我也不怕你出卖我。我早就把粉水的低消耗利用研究过了。其实可以延伸出太多的产品。只要我们有渠道，不愁赚不到钱。只不过相家高层的人，总是沉不下心来做终端，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着，相伟又叹了口气。

“延伸？那如果这些产品有量产的机会，你有成套方案吗？”

相伟听出侯德军的弦外之音，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有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