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们见有人买单,也就不再追究,客客气气地嘱咐了两句,又去安抚其他的客人。
等大家重新坐好,程白雨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我继续刚才钟大师的话题。在座的诸位有点金融常识的都知道,交易不仅仅是自动撮合交易,还可以是摘票交易。如果没人摘票,你价格涨得再高,埋的再准,也是卖不出去的。”
没了厌胜,贾旭凯好像换了个脑子,这几个月以来怎么听怎么有道理的项目,被程白雨一句话点中了要害。仔细思考了一会,果然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隐患,自己这么久竟然都没去想过,心中不禁有点佩服起程白雨来,又看了看钟大强,依然很客气地问道:“是啊,钟老师。程总说的确实是个巨大的隐患。你看这个问题怎么规避呢?”
这下反倒将了钟大强一军,钟大强愣了一会,只得把“秘笈”里那一套又搬了出来:“至于这个隐患,我确实不知道如何规避。但是!”钟大强故意将“但是”的语气加重了不少:“从我预测的角度,这几个月以来,贾总印堂日渐光亮”
晖逸然和晖楚然知道自己中了厌胜,稍微有点不悦,特别是晖楚然,憋了点火,正没出去撒,听见钟大强要开始卖弄,正好找到了宣泄口。于是立刻打断了钟大强:“钟大师,打断你一下,虽然我不太懂面相,但我特别信因果。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长辈就告诉我‘说瞎话变哑巴’。不知道钟大师信不信这个?”
钟大强自然是被晖楚然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现在竟然连哄小孩子的话也拿出来揶揄自己,钟大强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步田地。缓了半天,钟大强才勉强挤出两个字:“可笑!”
“钟大师不信?”晖楚然起身走到钟大强身后,轻轻拍了拍钟大强肩头:“钟大师,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现在开始,谁说瞎话,谁就立刻说不出话来。”
“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不觉得有点轻浮吗?!”钟大强终于还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向晖楚然喊道。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贾旭凯和贾森连忙起身,一个安抚钟大强,一个拉开了晖楚然。
“真是的!贾总,今天这个饭吃的,太不愉快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要发作了!”钟大强边说边掸了掸刚刚被晖楚然碰过的肩头:“你们有什么资格质疑这个项目?我告诉你们,这个项目”钟大强突然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还在翻动。
奇耻大辱!含瑕积垢!忍耻含羞!钟大强多年练就的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今天竟然在饭桌上丢没了!而且丢的很彻底——自己赖以为荣的嘴,居然不能发出声音了。
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哭笑不得!钟大强多年来练就的从容不迫,今天居然破功了!而且破的很彻底——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钟大强仿佛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一切都突然变得好玄幻。
贾家父子更是看的目瞪口呆,还好程白雨反应快,对贾旭凯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劳累、着急、上火、焦虑、心情不畅都会引起声带闭合无力,就会突然失声。钟大师应该是这段时间为项目的事,操了太多的心。”
贾旭凯连连点头:“是啊!钟老师这几个月一直为项目的事操劳。既然这样,劳民伤财,还连累了钟老师。依我看,这个投资就不做了。对了,我听贾森说,晖总这边要做一家风控管理公司?”
晖怀然微笑着点点头:“贾叔叔有没有兴趣让jason加入进来?”
“确实这位程总就是我家贾森的贵人啊!我觉得你们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对我家贾森的成长会有些帮助。这样,我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给你一个正式的答复。”
让司机送走了钟大强,贾家父子、晖氏兄妹陪着程白雨和蒋三明又聊了好一阵子。而钟大强回到贾旭凯为他准备的临时住所的时候,嗓子突然可以发出声音了。在住所等候的两个小助理把钟大强搀扶到了沙发上,又端来一杯热水,钟大强喝了两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钟大强看了看来电号码,挥挥手,将两个小助理打发开,然后低声接起电话:“喂,郑总,您好。”
电话那头询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钟大强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描述了一遍,末了还不忘了把自己如何遭到羞辱、如何失声的事,添油加醋地演绎了一番。
电话那头的人听完钟大强的诉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其实我早就料到他们不会中了我布置的圈套。这些不过是糊弄外行人的小把戏。你先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了,晚些时候我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