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强想破了脑袋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这位救过他两次的贵人非要出这种解谜测试。他确实看了两本丹·布朗的小说,但是丝毫没有兴趣,里面的那些符号学之类的,简直和天书没什么两样。
现在面前这位程白雨正和贾旭凯聊的火热,钟大强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被冷落了,环视了一遭桌上的众人,只有身旁的蒋三明时不时冲他微笑一下。可是钟大强实在不太想理睬蒋三明。
“简直是奇耻大辱,”钟大强迫切地想刷一刷存在感,曾经上万人去听他讲座的场景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这让他完全忘记了那位贵人的告诫。
既然按照这位贵人的设计,提前“布置”了这个包间,那今天自己无论说什么,包间里的人都会信以为真——这是那位贵人亲口告诉钟大强的。“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要忍让他们,这个程白雨也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钟大强想到这里,打断了程白雨和贾旭凯。
“贾总,您介绍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听听程总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好不好?”
贾旭凯恍然大悟一样:“对对对,看我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都没征求一下程总的意见。”
程白雨其实一直都在认真听贾旭凯讲解这个项目,但是并没有完全听明白,既然问题抛到了自己头上,好歹也要对付两句。程白雨为了给自己留出思考的时间,嘴里先敷衍了一句:“看来贾总和钟大师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彼此这么信任,难得,难得。”
贾旭凯微微一笑:“其实我和钟老师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也就是两年而已。只不过这两年里,钟老师真的是帮了我太多。眼看着身边的朋友、生意伙伴一个个倒下去,这种滋味可以用‘心惊胆战’来形容。好在钟老师时常指点,还帮忙撮合生意,所以才有我今天的屹立不倒。”
听到“撮合”二字,程白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思考了片刻,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说意见,我只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如果埋在钟大师说好的价位上,卖不出去怎么办呢?”
钟大强一听程白雨问到了点子上,连忙插了一句:“不可能卖不出去的!”这句话说出来,就如同咒语一样,桌上的众人竟然都连连点头:“是啊,钟大师说的没错,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
程白雨看到蒋三明也跟着点头,就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就在钟大强得意的时候,程白雨起身走到了晖怀然身边,双手用力扶了扶晖怀然的双肩:“既然怀然也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异议了。”说完手上加了点力道:“怀然,来,我有话跟你说。”晖怀然觉察出这是程白雨给自己的暗示,于是跟着程白雨出了包间。
两个人出了包间走出很远,程白雨看看四下没有人跟过来,才点了支烟,详细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晖怀然说了一遍。
晖怀然就如同丧失记忆一样,竟然完全记不起刚刚钟大强说的什么,只记得说的事情都很有道理。
被程白雨这么一指点,晖怀然才如梦初醒,惊呼一声:“不好!钟大强用了厌胜!幸好你是廪君,没有中招。”然后简单的和程白雨解释了一下布置厌胜的原理。
“既然这样,那咱们这么安排。我先回去继续应酬,你迅速在包间周围看一下,有什么厌胜的镇物,尽快清除掉。”晖怀然点点头:“就按你的计划办。”
醉南亚的包间很有特色,都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的凉亭,没有墙壁,四面透风。等程、晖二人回到包间,晖怀然好像换了个画风,举着手机围着包间各种自拍起来。
蒋三明见状来了精神:“老程,你看。不是我说吧。连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在这都得拍几张发发朋友圈。”
程白雨好像突然有了兴趣,拉着蒋三明:“三明,咱俩好长时间没合影了吧。正好借这个机会多拍几张。”
只见程、蒋、晖三个人围着包间一通乱窜,身边的灌木、花盆碰折的碰折,踢翻的踢翻,看的贾家父子直皱眉头。
钟大强起初并没过多在意三个人的举动,当晖怀然踢翻了两个花盆之后,钟大强突然意识到事情恐怕要败露——因为晖怀然踢翻的花盆,正是他按照那位贵人指点安放的东西。
三人一阵喧闹,把服务员和领班都吸引了过来,以为三个人喝醉了酒,两人一位,扶着三个人回到了座位上。晖怀然掏出一张黑卡冲着服务员晃了晃:“损失了什么,照价赔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