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诏正准备拉黑,沈棠将手机给拿了过来,滑动到了接听键。
手机刚刚贴到耳边,她就隐约的听到了程予予的哭腔,“诏哥,你能让我跟棠姐说两句话吗?”
“我就是,你说吧。”她清冷的声音里,早已没了当初的亲昵,充满着疏离感。
程予予那头哭腔更重,说话都是一抽一抽的带着抽泣声,“棠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故意的!”
“你说吧,我听着。”
程予予颤颤巍巍的开口,“那天你把我赶走,我老家的人就打来了电话,说我妈查出恶性肿瘤,要马上切除,需要一大笔钱,可我不敢找你……”
“所以,你就把我的消息卖给了报社?”沈棠把她的下半段话给接上。
程予予默认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让你遭到那么大的攻击,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
沈棠再一次用冰冷的语气打断她,“程予予,如果有早知道,阿时现在就不会失踪了,做了就是做了,就不要找什么借口,因为再多的借口,都无法掩饰你已经酿造了所有的事情发生。”
程予予没回话,只是默默的抽泣着。
沉静了良久,她哽咽着出声,真诚的说了一句,“棠姐,对不起。”
“这种话我已经听过很多了。”
“我是真心的跟你道歉,我没得选择,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妈就没有手术费。”程予予满怀愧疚,“一直以来,我知道你都对我很好,诏哥无处次赶我走,是你硬留住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
沈棠只是紧紧的捏着手机,没有出声。
紧接着,她听到了程予予下决心的话语,“棠姐,我辞职。”
这一回,沈棠没有再挽留,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好。”
“希望时少尽快被找到,我希望你幸福。”
“借你吉言。”
“棠姐,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真的很感激。”她哽咽了一会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再见。”
“再见。”
她很平和的将手机还给了贺诏。
贺诏追问,“程予予怎么说的?”
“她说辞职。”
“就这样?”
“难不成你还要把她五花大绑的到法庭上,让法官给她判刑啊?”
贺诏撇了撇嘴,“那我也没这个本事。”
迟疑了一下,沈棠还是告诉了他实情,“她说当时她妈妈医院急着要钱,她正好被我赶出去了,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算了。”原本满腔愤概的贺诏,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释怀了。
紧接着,他打量起沈棠的神色。
“看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挺诧异。”
“诧异我没留她?”
贺诏不吭声,表示默认。
沈棠眼底掠过了一抹自嘲,“她今天能因为一笔钱把我卖了,下一回,她同样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