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曲起,轻柔的在她脸庞上滑动。
“沈棠,给我多一点信任有这么难吗?”
沈棠身形一僵,紧接着故作无意识的翻了翻身,手搭在了他的腰间处,借着梦呓回复,“阿时,我信你。”
不知阮时闻有没有看穿,他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手,像是哄着孩子入睡的姿态。
第二天的沈棠是从一片心悸当中醒来,她睁眼只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琉璃吊灯。
脑袋空白了几秒,她翻身坐起,看到房中没人,急的她鞋子都来不及穿上就往外头跑。
“阮时闻!”
正喊着打开门的瞬间,迎面就撞上了阮时闻的胸膛。
“怎么了?”他的声音像是有些疲惫过后的沙哑。
沈棠怔愣着摇头,“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出去了。”
“别傻。”阮时闻薅了一把她的脑袋,“吃早餐,吃完我们去看守所。”
“啊?”
“找池纪。”他说的言简意赅。
沈棠立刻就精神了起来,“我马上吃!”
成文开车赶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沈棠,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
可这时候的沈棠也无心去研究他内心所想,跟着阮时闻就上了车,前往看守所。
一夜没有洗漱过的池纪,胡茬已经冒了出来,身上还有些邋遢。
看到他们两人,池纪也不意外,他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笑道,“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过来了?”
“看来你在这住的挺舒服的样子。”阮时闻挖苦的说。
池纪眼底一抹恨意,但很快消逝,“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哭着求你放过我吧?”
“也不是不行。”
“那你还是别做梦了。”
“那你想出去吗?”阮时闻喉咙发出薄凉的声音。
池纪撇了撇嘴,“怎么不想?”
“那就把这份东西签了。”阮时闻将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摆在桌面上,从狭小的窗口递了进去。
池纪半疑惑的拿起来一看,是监护人转让书。
“阮少,这什么意思?”
阮时闻眉梢上挑,“最近有点闲,想养个儿子玩玩。”
沈棠从来没有想过,阮时闻竟然还准备了这样的协议。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不接纳小念,只是从未表现出来。
一想到昨晚自己的那些话语,阮时闻一定很扎心,于是乎,她的左心房也跟着隐隐作痛。
池纪砸了砸舌,“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对沈溪爱的这么深沉,连她儿子都上赶着要养,我见过作践的,真没见过你这么作践的!可惜啊……到最后,她选的人,还是我!”
阮时闻面不改色,“签了你就能出来,想好了。”
池纪不屑一顾的抬着下巴,一脸孤傲,“我不稀罕!”
“如果你想着让你那个情妇将亏空填补上,就能够万事大吉的话,我只能够说你过于天真!”
池纪瞳孔一震,似乎是在说他怎么会知道。
阮时闻冷硬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问,“签,还是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