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乱成一团,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贺诏带着医生进来了,阻断了两人谈话的过程。
可阮时闻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嘴里虚弱的说,“检查完,我们好好谈。”
沈棠手指都搅在了一起,如芒在背,“好。”
“阮先生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医生结束检查,说。
“谢谢医生。”沈棠感激的说。
“不用,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医生走后,阮时闻恢复正色,“沈棠,关于你说的事……”
“诏哥,你去帮我把药拿过来吧!”沈棠下意识的要将病房里的贺诏支开。
贺诏迟疑片刻,没有反驳,“嗯。”
“好了!”沈棠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你说吧。”
“不是你说?”阮时闻拧眉。
“……”
“我记得我昏过去的时候,听到你说你会告诉我一切,沈棠,这意味着你上一次没有将所有事情告诉我。”
“你是说在山上那时候的?”
那也就是意味着,他没有听到自己在医院时坦白的事情?
阮时闻脸色更加阴沉,“还有别的?”
“没,没有!”沈棠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还隐瞒了什么?”
沈棠脑袋飞快运转,突然脱口而出,“我其实是沈家认的干女儿!”
“干女儿?”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嗯,所以我才知道沈家那么多事,才想替沈家一家报仇。”
“怪不得……”阮时闻感觉一下都说得通了。
如果是沈家有意要隐藏她身份的话,他查不到蛛丝马迹也无可厚非。
“我的事你就先别管了,关心你自己吧。”
“我没事。”他面色平和,像是真的没事一样。
如果不是他在昏迷的时候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恐怕沈棠早就信了。
“是不是命没了才叫有事?”沈棠有些窝火。
“我只担心你有事。”
一句看似轻飘飘的话,却一下将沈棠的喉咙哽住。
“为什么要救我?”
“……”
“我对你而言明明什么也不是,为什么要冒险上山,为什么要替我挡泥石!”沈棠紧紧凝视着他,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谁说你什么也不是?”
她一脸讶异,“什么?”
阮时闻面露温和的笑容,“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她心里酸涩一片,嘶哑着声音愤怒的说,“可那是假的啊!你我都清楚不是真的!”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保护好小溪。”他扯着干裂的唇角,吃吃的看她,“但是我想,最起码,不能连你也护不住,我答应过的。”
沈棠满脸纵横着泪水,喉咙压不住的哭腔,“阮时闻,你真的太狡猾,太过分了。”
“分明说好了是假的,可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能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