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心跳停了一瞬,随即跟医生汇报,“医生,他动了!”
“让开。”医生闻言,让所有人散开,开始给阮时闻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沈棠眼睛都不敢眨,甚至不敢离开半步。
直至医生说出了那句,“原本我们以为他撑不过去的,没想到……”
“那他,平安了是吗?”沈棠红着眼眶,问的很轻。
“对的。”
医生一句肯定的话语,沈棠的眼泪就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她靠在贺诏的肩上,不想让旁人看到。
“好了,他不是都没事了吗?”贺诏轻拍着她的后背抚慰。
也许是得知阮时闻平安无事,沈棠那紧绷着的神经也得到了松懈,人一下就晕了过去。
医生告诉贺诏,“她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沈棠这一觉睡醒,天都黑了。
窗外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下意识的要寻阮时闻,守在旁边的贺诏说,“你看看你旁边的人是谁。”
沈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阮时闻就躺在她隔壁病床上,浑身上下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还有些严重的伤口渗出鲜血将绷带染红。
“他……有醒过吗?”
“还没有。”
“扶我起来一下。”沈棠单凭自身的力量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动一动都疼的呲牙咧嘴。
贺诏有些看不下去她这么作践自己,“人都在这了,还能跑哪里去,你好好躺着吧!”
“可……”
“你要是不好好躺着,我明天就让他助理把他转别的病房去。”
果然还是威胁最管用,沈棠只得安分的躺下,一双眼睛酽酽的注视着阮时闻,“你用棉签给他的嘴唇沾点水,要不然他醒过来喉咙很难受的。”
贺诏一边嘟囔着,“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但还是按照沈棠的话做了一遍,“这下安心了没有,小祖宗?”
“嗯。”她沉闷的点了点头。
在贺诏的严实守护下,她迫不得已的又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精力充沛,饶是贺诏拿绳都栓不住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她拿着湿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阮时闻那张冷峻的脸庞。
起初沈棠还觉得只有点点难受而已,可当护士进来给阮时闻换药,掀开那一层层纱布看到皮肉翻起,血从伤口一点点渗出来时。
她的牙齿嵌入薄唇,垂下的眼帘在竭力隐忍着眼眶里涌动的泪水。
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不该向别人展现自己的柔弱,可情绪就是不受控制。
“……”热泪掉在阮时闻的手背上,似乎将他烫到,他动了动。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言笑晏晏的看了眼沈棠,“哭得这么可怜,别人还以为我死了呢。”
沈棠揉了揉眼抬头猝不及防的就撞进了他那满眼的温情,一时之间失了神。
“傻了?”阮时闻的声音沙哑,透着几分疲惫。
“诏哥,他醒了!”沈棠在下一秒立刻反应了过来,“快叫医生过来看看!”
“哦哦!”贺诏也后知后觉的去将医生叫来。
只有当事人事不关己,他手指动了动,搭在了沈棠的手背上,“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了句话。”
“什么?”沈棠心里一紧,心底莫名发慌的不敢看他那如炬的目光。
关于自己是沈溪这件事……
他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