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薄今说罢取了车飞速离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橘贝望着那早已不见影子的方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就想不到。
连店都没几个亮着灯的除夕夜,又怎么会打得到车呢?
雪越下越大,一片片的雪花变成了一簇簇雪团,分明不带一丝重量,落在身上时,却犹如千万冰雹,砸的人周身都疼。
斯薄今给她置办的别墅偏偏离市中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开了手机导航,显示驾车都需要半小时。
橘贝看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
后半夜的时候,斯薄今回来了。
别墅整个睡在梦乡里,安静的好似真的是一副存在于卷轴里的水墨画。
男人将落了一肩的雪抖落,脱下大衣,换上家居拖鞋,放轻了脚步走进卧室。
橘贝没有关门,卧室的门虚掩着,敞开时没有一丁点声音。
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连带着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
她把自己包裹的像一只茧,许是被子都堆在了腰部,以至于脚上短了一截,白玉似的小脚露在外面。
窗外白茫茫的雪照进落地窗,那只露在被子外的脚几乎要与雪同色。
斯薄今眸色暗了暗,动作轻缓的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动作间,借着外头照进来的雪色,瞧见那只寸白小脚上,突兀的刺眼的血泡。
拉被子的手骤然僵住,他似想起什么,深邃的眸底涌上浓郁的愧疚。
竟忘了,除夕夜很难打得到车。
所以,她是一路走回来的?
出神间,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恰好将脚收了回去,许是被子蹭到了血泡,睡梦中的人发出一记不满的嘤咛。
斯薄今杵在原地半晌,转身出门,不到三分钟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个药箱。
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掀起,露出葱白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