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这些，最大的共同点，就是这数以百计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刚因为这些脸，本能地生起巨大的恐惧，我就“噗通”一声落进了血河里，转瞬被疯狂起来的恐怖生物浪潮吞没。

……

遥远的废弃开阳镇。

看着沉默的武飞，嚣明的手悄悄放下又抬起，抬起又放下了很多次，却始终都没有做出内心想做的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不敢，还是不忍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但我必须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当然，客观事实上，对现在而言肯定是有用的，我也不反对你做想做的事，但你了解我，知道后果是什么，所以在动手之前，我希望你想清楚。”背对嚣明，默默准备好一切后，武飞头也不回地说，仿佛将他的所有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微微一怔，嚣明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击溃，默默放下了抬起的手，没有说话。

“我会向家里说清楚，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已经做到了所有能做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他们都了解我，但是你需要的话，我就说。”说到这，武飞终于回过头看向他。

“不用。”嚣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就好，谢谢你，嚣明。”武飞轻轻点头，眼里的色彩软化了些许。

“我只是觉得，冒这么大的险，真的值得么？”犹豫了一下，嚣明还是没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我了解你，所以如果你们是那种关系，我不会说什么。但实际情况是，你们其实才认识没多久，连互相了解的朋友都还算不上，所以我不大能理解。”

“了解这种东西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有时可能花一辈子都不了解一个人，但有时，又可能只是一句话，一瞬间那么简单，所以这种事情，不能只是用时间来衡量。”

“这么说，你认为你了解他了？”

“不，谈不上了解。”武飞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至少都在做着，原本不属于他在社会的分工责任内的事情，并且几乎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而这样的责任，本来该是我们这种人来负，但是我们没能做好，既然现在还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什么都不去做，一旦真因此出现无法挽救的结果，会让我永远都没有勇气直视自己的身份，就这么简单。”

“好吧……”嚣明默默低下了头。

“嗯，我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想了想，武飞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出现不好的结果，帮我向爷爷和爸妈道歉。”

收起五味杂陈的情绪，嚣明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