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辰宫,王皇后松了手,早有宫人上来替两人解了披风。
王皇眉眼含笑道:坐吧,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谨。
无双一遇到对她讲礼的人就拘束,又不喜欢奉迎人,索性率性而为,坐了下来。
王皇后仔细地打量着无双,好像在看末来的儿媳妇一样,害得无双只好喝了口茶掩饰。
片刻之后王皇后方道:好俊的模样!
无双一口茶没喝进口被这句话呛了一下,剧烈地咳了起来。
虽然这副皮相极美,但从没有人敢当她说她漂亮,往往话没说出口,已经被无双的眼神吓退,今天听到王皇后夸奖,且她又是程安然的母后,一时间竟面红耳耻。
早有宫婢拿了巾帕之物替她擦试,无双不自在地站起身道:皇后,若是无事,我ashash臣妾先告退了!
王皇后笑意更深,缓缓地道:无双,然儿虽然性子温和,实际极为倔强,他能遇到你,本宫就放心了,王皇后拍了拍无双的肩,意味深长地说,好好的照顾他,他从小,吃过不少苦头!
无双只觉得身上一热,一股暧流从心田缓缓升起,坚定地说:皇后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太子!
王皇后并不计较她言语上的过失,轻轻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无双刚走出辰宫的大门,已经看到有小宫女低声议论说太后得了怪病,但皇上封锁消息,不命人传出来。
无双轻松地一笑,只觉得心情大好,哼着歌向东宫走去。
一边走一边恶趣味地想,不知道太后那个老婆娘满床翻滚是何模样。
回到宫中看到东宫的婢女们坐在暧阳下绣花,一边闲聊着宫中杂事,无双顿时驻足,恍然觉得自己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操劳命,每每一闲下来总是心慌,且不喜做一些精细费心计的活。
程安然一向待下人宽厚,再加上他又出征去了,因此婢女们更放肆了。
无双的身份虽没点破,便她在安然心中的位置却是非同小可,这些婢女自然也把她当女主人看待。
只是这个女主人更奇怪,不喜欢让人服侍,跟着她的婢女可有福气了,一天到晚清闲得很。
婢女们巧手如织,银针翻飞,绣得五色鸳鸯,碧色池水,竟是栩栩如生。
一个婢女一抬头看到无双,忙着了起来:郡主!
其实的婢女也停止了笑谈,垂首立在一边问安。
无双随意地挥了挥手,不自觉地露了一抹笑意:你们绣吧,别管我!
其中一个婢女善于察言观色,见她欢喜,便壮着胆子道:郡主要不要试试?给太子绣一个香袋吧,他一定喜欢!
无双摇头道:不了,你们绣吧!
回到房中,百般聊赖,胡乱翻了一回书,手枕着头躺在榻上,望着坠着五彩流苏的床帷怔怔地发呆。
扑棱棱,一阵鸽子拍翅的声音传来,虽然轻微,但无双自小受训,再加上又练了轻功,耳目灵敏异常,已经察觉。
她呼地翻身坐起,推开窗子,看着天空中盘旋的白鸽轻轻吹哨,白鸽却不肯落下。
无双起了疑心,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鸽子并不是自己训养的。
她微一思索,施展轻功,将白鸽捉以手上,缓缓展开鸽脚携带的竹筒。
可有异动?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但那笔力华丽险峻,一看便知是唐少渊的字体。
无双不由得一凛,这里有他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