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二楼又传来了尖叫声,景檬从一旁的楼梯走了下去,一下去便看见好几个医生往同一个地方跑去。
是一个病人忽然发了疯,挣脱了桎梏跑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杀了来探视他的家人。
医生去阻拦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
有趣的是,那个发疯的病人在昨天和祁笑言说过话。
至于他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祁笑言有一定的联系。
景檬往强制医疗科走去。
那边,祁笑言正在接受审问。
姿态十分散漫的坐在椅子上,祁笑言脸上还带着笑,看起来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甚至,他不觉得那是在犯罪。
沈医生深呼吸一口气,觉得他简直就是个疯子,教唆那个精神病人杀了自己的家人,这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吗?
“为什么教唆他杀了自己的家人?”那个病人以前一直好好的,昨天除了医生,也就只见过祁笑言一个外人。
表情有些惊讶,祁笑言很奇怪的看了沈医生一眼,语气十分随意,“你怎么会觉得那是教唆呢?我只不过是和他说了一些话,让他打开心扉而已。”
沈医生,“……”
还打开心扉,他自己没打开,倒是把自己家人的打开了。
嗯,动作意义上的打开。
许深从后面走来,声音清冷,如珠玉落地,声声入耳,“你先出去。”
见许深过来了,莫名的心里也算是落下了,沈医生连忙走了出去。
狭小病房里,只放着一张床,一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墙壁还是床都是洁白的颜色,窗户外灌进来了不小的风。
许深坐在了他的对面,他的表情很淡,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你昨天同他说了什么。”
这个他,指的就是刚刚的那个病人。
祁笑言也没打算隐瞒,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和他说了一些很简单的道理,人活这一生,为什么呢?那些人虚伪的和他说,都是为了他好,那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个地方呢?太矛盾了不是吗?那不是爱他,是在用别人手里的刀杀他。”
“我这是在帮他,更何况,这是他自己想做的,那算什么家人,家人就应该让他自己选择才是,不是吗?他早就想这样了,这对他而言那是解脱,至于死掉的那个人吗……”
椅子上的人恶劣一笑,语气轻飘飘的,“很抱歉,她的生命被迫终止了。”
“我想你错了。”许深的声线依旧清冷,修长的手指交叠,好看的就像一幅画,姿态尊贵优雅,他一直都是一个掌控者,不紧不慢道,“解脱?他死了才是解脱。”
对面的祁笑言一愣,没想到许深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
死了才是解脱。
有道理。
很有道理。
“无论再高深的心理学,永远都绕不开感情两个字,你认为他被感情束缚,你又何尝不会被束缚?选择的权利也在于他自己本身,或者说,其实你不是在帮他,只不过是在要满足自己,调教人给你带来的快乐。”
祁笑言很喜欢调教人,从他第一次和景檬谈话就能够看出来。
但是小姑娘和别人不一样,心理协防松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话影响,而小姑娘吗……
许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那天困顿的小模样儿,乖得很。
她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