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丫头却是没有这种觉悟……”石老头抢先说道。

做回自己的石老头，应该该是有些话痨的毛病，但是看见眼神凌厉的长公主，只得讪讪地收了音。

扇扇半低着头，犹豫了一下，问道：“舅公娘嫁于我舅公……”扇扇的疑问没敢说完，他有些害怕是那个顺理成章的答案——舅公是大汉的大将军，而舅公娘作为中期执掌者，为了便于监视大将军才嫁给了他……

扇扇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在长公主眼里，只觉得很是惹人喜爱。她与扇扇这个小人精相处很久了，扇扇在想什么，她最是清楚。

长公主在扇扇额头上亲了一口，道：“看你这心眼啊，扇扇放心吧。知道舅公娘这个身份的人很少，但你那舅公一定是知道。

只是我俩都没有点破，你舅公爷可不是真的傻。再说了，如果舅公娘说让他卫青不去做什么大将军，他一定会立马照办的，何须使一些别的招数。”

扇扇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很快地，就舒展了眉头。

回想起来，在舅公娘进门之前舅公爷仅有的温柔可全都给了自己。

可自打娶了舅公娘之后，那份温柔便被分走了大半，甚至对待部下都怀柔了许多，怕是如今打仗都没有过去凶狠了。

再说舅公曾在舅公娘府上做奴才，谁知道是不是真是因为喜欢舅公娘才有了那份毅力和决心，最终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

天子已经将老师让到一旁的坐席之上，转身对扇扇说道：“扇扇，不怪姨夫爷用你做了诱饵吧？”

扇扇已经从刚才那连续的震惊和忧郁情绪中走了出来，满不在乎到：“那有什么，反正我不会死就是了，而且姨夫爷也说了，之前下过很多诱饵。您说的那些诱饵中一定是包括您自己，还有刘据表叔，和其他皇子。”

扇扇跳下软塌，走到石老头身前。

连称呼也都换了，乖巧问道：“石老祖，既然您是姨夫爷和舅公娘的老师，又是那內朝执掌者。那您一定很厉害啊，我去皇宫有您陪着，那个知叶一定是知道的，为何还敢如此行事。”

石老头来了兴趣，哈哈大笑，揉了揉胡须并不茂盛的下巴说道：“內朝中人都知道我是执掌者，但除了蛙之外，可没人知道我是当今天子的老师，更不知道老头我武力如何。

再者，他们既然敢在长安城末央宫外行刺，怕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能够活着离开。而且，在他们看来，一旦行刺成功，必定能够离间你父亲与天子关系，甚至有可能引起大汉动乱。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临，即使有所怀疑，他们也必须去尝试。

所以即便是我这俩徒儿下的套有些潦草，这些傻子还是得往里钻。”石老头咂摸咂摸嘴，有些不屑。

天子轻轻嘟囔了一句就回到正位软塌上去看起了奏折，长公主却是冷哼一声，道：“石老头，你这十几年收藏的好酒怕是不想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