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十息时间，悄无声息。

“起！”

那声音调转了方向，像是对着院外高声道：

“霍将军有令：凡战匈奴而死者，其父母、妻儿可共领其军饷十年，终生免于赋税徭役。凡有欺辱、霸占、伤害阵亡将士家眷者，处以极刑！”

此时人群之中已有妇人哭泣哽咽，有些个汉子也是暗自抹了眼泪。那茶摊老板娘也是楞在当场，以至于手中的老母鸡早已脱手而逃，也不自知。

场面安静了半晌。

“无妨！如此说来，我那两个儿郎可换了有五十匈奴的命？”所有人都听道院里传出常老伯的声音，音量虽小，却比那传令将更豪迈些。

“五十之数，之多不少。”那传令将，又大声回复道。

“这位将军，你说，我这两个儿郎……可谓之英雄？”常老伯又问道，尽管压抑的厉害，那声音也是颤抖着。

“英雄豪杰！当之无愧！”传令将声音也有些不稳了，却像是嘶吼的一般。

“吾有二子，皆为英雄！自幼图强兮报国家，刀斩匈奴兮护华夏……悲否？悲也。傲否？傲也！吾有二子，皆为英雌啊！”

………

茶水摊老板娘到如今也常去帮衬常老爷子，那两位英雄的的军牌，老爷子也是随身带着，每当她想瞻仰一番，老爷子也都会同意。所以她再确信不过了，这楚姑娘的军牌定是千真万确。

回想起刚才自己那番恶语，她眼泪流的更凶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倒不是怕那极刑，她也还没有想到那里，只觉着自己之前一直对本该受到保护和尊敬的英雄之妻满心妒忌倒罢了，刚才竟还用寡妇之词中伤侮辱……真是罪该万死！这要是传了出去，日后在这村里，怕是再难抬起头了，谁不得拿白眼翻我啊……

“楚姑娘，我……我真不知，我该死，我当你是那勾魂的狐狸，心生妒忌，才有了那番胡言乱语，我真不知……”老板娘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只是低声的不停解释。

楚云月低身想夫妻老板娘，却是怎么都扶不起来，便干脆也对着老板娘跪了下来道：“妇人家拌嘴，何至于此。我也有错，我收回那句老姐姐的气话，希望姐姐不要在意。”

老板娘抬起头，泪水还挂着。却也笑了起来，还没等她说什么，便听一个孩童之音气喘吁吁到：“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