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史明白,既然陛下早知道他明了扇扇的身世,定然是已经注意了他好些年,无论自己这几年有什么过错或功绩,陛下都了如指掌。
那么现在自己无恙,就证明陛下对自己满意。
今日陛下拿他开刀,也算是明知故问。能有如此结果,就说明自己离升迁之日不远了。
马长史打算回家之后再努努力,再生个儿子,毕竟,咱现在有那个条件不是!
…
另一边庄青翟和张汤一道,在未央宫中走得很慢,像是刻意和卫大将军拉开距离。
这两位大人走的很近,在平时可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庄青翟和张汤有隙,是朝中人尽皆知之事。
庄青翟率先开口道:“张大人怎么看?”
张汤目不斜视的继续走着:“盐运之事,事关重大,丞相亲督才能让人放心。本官能怎么看?”
汉朝收盐铁售卖之权归国有,是张汤一手促成和督办的,如今丞相尽揽此事合乎章法但不合乎情理。所以张汤说起此事可是一点好语气没有。
“嗨呀”庄青翟走在张汤身侧,轻抚美髯笑道:“张大人知道本官说的可不是这事。”
“那孩子说不得更碰不得。虽说我张汤更重实务,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张汤清楚,今日麒麟阁议事的第一要事,不是盐运,而是关于那孩子。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通过你我之口,将那孩子说不得碰不得的事情,散布到满朝文武。让朝中百官无论是好意恶意,都离那孩子远点。虽说你我不合,但是此事,你我必须尽心尽力地办。不过,张大人可知道陛下为何如此看重那孩子?”庄青翟说到最后还是有些疑惑。
张汤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丞相大人:“猜到这就可以了,怎么?你还想继续往深里猜测陛下的意思?”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庄青翟笑了笑,扶正了进贤冠,朝着等候自己的车马走去。大汉的官服尽是黑色。但头上所戴之冠,可是有好些种类。主理政事文学的官员戴进贤冠如庄青翟,主监察刑罚的官员戴法冠如张汤,而卫青等武将则戴的是武冠。
庄青翟看着张汤的背影,心生感慨,不亏是张大人,凡事都张合有度,自己这一次,倒是多虑了。
其实这二人之间的争斗,说到底,也不过是意气之争。每当到了需要一齐使劲的重要时刻,二人也绝不会因为私仇而含糊。
此时的麒麟殿内,的天子朝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太子招了招手。
刘据乖巧的走上前,拾阶而上站在他父亲测前。
“据儿,到底怎么回事?”天子抬头,难得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回父亲,扇扇说我和他之间的冲突不够,就把自己弄成一副狼狈样子哭着跑了。”刘据浅笑着说道。
天子当然知道所谓冲突是什么意思,自己和扇扇可有着同一个老师。
想到扇扇那小子学到了石老那身做戏的本领,日后成人指不定多难缠。
“父亲,儿臣有些问题。”刘据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