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正要回话儿,只听上头老太太咳嗽一声:“花惜呢?怎么不见,又病了不成?”
有婆子忙上前回,果不然是又病了。
老太太便是一声叹息,对大儿子道:“丰殷呀,你成亲已经四年了罢?年头也不短了,只没个一男半女的,让我好不心焦,你媳妇成天价病怏怏的,我就不说了,为子嗣计,也该想想别的办法是不是?”
大爷收回眼神,笑着应一声。
老太太却又开口道:“你三弟这亲事呀,也是不如意,成亲当天闹出个女干夫来,差点将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幸亏阴差阳错娶错了人,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
只一样,你这个弟媳脸上这块胎记着实恼人,可是能带得出去的?本来昨儿就该带她去拜见娘娘,娘娘也早想见她,可她这个样子,如何见得?岂不是给娘娘添堵么!
你终日在外面行走,可认得治这胎记疤痕的大夫没有?若是有,记得带回家来,给你弟媳妇瞧瞧,早日瞧好了,也好早日了却娘娘的心愿,带她去拜见拜见。”
大爷又认真瞅了沐婉悦两眼,朝老太太一拱手,笑道:“母亲,因我做的这官职,倒能常常接触些风水面相大师之类的,于这方面也算是略通一二,三弟妹这额头上的痣有个叫法是孔雀面(此处纯属作者胡诌),有此等相貌的女子益家旺夫,不可多得,三弟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乃是我齐家的洪天齐福呀!”
老太太怔一怔,端详沐婉悦两眼,看不下去,唉一声,疑惑问:“当真?”
“怎么不当真!儿子什么时候骗过您老人家。”大爷笑道。
老太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点头道:“果真如此,也算是好事,我这心里还不那么别扭,否则老觉得对不起老三似的,老三虽然腿脚不好,可论人物,也是一等一的,比你们兄弟两个生的都好就是。”
“所以说,三弟是个有福之人嘛。大哥说的不错,我说怎么这趟过去处理事情怎么这么顺利,想来是三弟妹的功劳了!原先以为最早也在半个月左右才得处理完毕回来。”二爷也跟着帮腔道。
老太太算是放开了笑脸,问管家婆子明儿沐婉悦归省的东西可都打点齐了没有。
管家婆子刘瑞家的上前笑着回道,早已经打点妥当,单等老太太过目。
“我就不看了,照规矩就是。明儿使那辆新做的华盖车也罢了,先前几辆车装饰怕是褪了色,省得让亲家笑话咱们打发叫花子呢。”老太太半晌,又说一句。
刘瑞家的应着。
二奶奶便又凑过头来,一口羡慕语气对沐婉悦道:“三妹妹真有福气,你可知道那新车是谁送的?咱们家娘娘才送来的,老太太尚未坐过一次呢!真是没想到,这脸上长个胎记破了相倒也成了一桩美事,大爷可真有意思。”
老太太又讲了一会子明儿归省的事,方说乏了要进去歇着。
大爷二爷亲自扶她进去,老太太却又扭头吩咐大爷:“明儿告假跟着去,也好有个照应,别出差错才好。”
大爷笑着应一声。
众人等他们娘仨走进去,方才散了。
二奶奶便追着沐婉习说风凉话,头一句便问着她,是不是早就认识大爷。
沐婉悦懒懒瞧她一眼,回一句:“没有认识二嫂早,咱们算是早就认得了,还说过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