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能理解三爷当时为什么因为童掌柜的死而意志消沉不想再查张光复的案子。
“今天真是倒霉,出门没看黄历,突然就没心情逛下去,还是回家罢。”解子卫撅起嘴,一脸不开心,挽起沐婉悦的胳膊,拖她上马车。
她们回到家,三爷已经回来了,万国维跟他一起来的,大爷二爷正在花厅陪客。
解子卫进门时,特意探探脖子往花厅里瞅了一眼,撇撇嘴,冷笑一声:“人模狗样的,不似在国子监里那死狗模样了,吐的比我一个妇人还惨烈,真不知道怎么当上这官的。”
沐婉悦的面色却有些苍白,手指摁着额头,似乎头疼的很。
解子卫转脸瞧见,扶着她将她送回冷雪居。
午饭过后,三爷回来,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见沐婉悦窝在床上不动,便是一歪身坐到床沿上,对她笑道:“怕了吧?谁让你听二嫂撺掇去哪种地方的。”
三爷扶她起来,将锦被掖到她身后靠着,把过粥碗,要喂她喝粥。
沐婉悦没胃口,推开他递过来的勺子,问他:“你打算帮万大人破这案子?”
“指日可待。”三爷面有得色。
“头疼。”沐婉悦手抚着头,躺下去,被子蒙了脸。
三爷端着粥碗怔住。
半日,回一句:“我去请个大夫与你瞧瞧。”
“爷,这件案子不要管了好不好?”沐婉悦忽然翻身坐起来,央求道。
“好。”三爷一口答应,后才缀一句:“你总该告诉告诉我,是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该死。”沐婉悦道。
三爷摇头:“就算他该死,也该由官府判决,不该执行私刑。”
“你不要管好不好?”沐婉悦又央求一遍。
三爷咽口口水,叹口气:“死了那个人你认识?死成那样,你也认了出来?“
沐婉悦点点头,语气悲凉:“当日那个男人带了两个书童,一个是婉心的女干夫,这是另一个,虽然我只看到他半边头颅,可也认得出来。”
三爷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养精蓄锐六七年,只待这一朝一鸣惊人,也知道你查出那野兽的蹄印很高明,若是这样顺藤摸瓜,不消几日,幕后指使之人便会查出来。我不要你查出这个幕后之人来。”沐婉悦道。
三爷依旧沉默不语。
“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当年根本没有抓获凶手,那对张张两家来说,为了惜然的幸福,这凶手便不能再抓了。那件案子便是提也不能再提。”沐婉悦跟他解释。
三爷还是不言语。
“你说句话!惜然的命总比你的前途重要!破不了这个案子,还有别的案子,这世上的坏人是抓不完的。依我的记忆和你的明察秋毫,想破个案子易如反掌。”沐婉悦要哭出来的声音。
“你觉得凶手是张张两家的人?”三爷总算开了金口。
沐婉悦点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若想杀人,只痛快一刀便是,何苦用这么残忍的手法,从那死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生前他曾受过多少惊吓!”
“能用如此残忍手法杀人的人,你觉得应该包庇他?”三爷问道。
沐婉悦咽口口水,无语凝噎。
“若惜然身边有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存在,你觉得惜然会幸福?”三爷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