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说不过三爷。
在三爷的“大我”面前,沐婉悦觉着自己就是个小虾米。
她只关心自己的朋友,而三爷关心的却是家国法制。
战清辉很快将杀人的异兽抓了回来。
一只形似猴子的兽,尖利的指甲,尖利的牙齿。都有人为凿磨过的痕迹。
“三爷,你瞧,那尖爪上还有残存的血迹。必是它做的无疑。”
战清辉指着笼子里的兽,对齐三爷说道。
齐三爷手指摸着下巴,沉默不语,半晌,问一句:“在哪里捉住的?”
“杂耍班子的人说是前几日因他们笼子没关紧,这东西偷偷溜了出去。因它身体灵活,能跳会跃,一时失去它的踪迹,抓它不着。
杂耍班子的人也是着急,报了官,可惜京兆尹觉得不过一只兽,又不是人失踪,没放在心上,也没派人去寻找。结果就让这畜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来。”
“他们报案时有没有说明这只凶兽本性凶残,是会杀人的?”三爷问。
战清辉叹口气:“他们报案说,这只兽相当温顺,只不过有些调皮,会抢人手里的食物和饮水,并不敢伤人。”
“你把杂耍班子的人都抓了起来?”三爷又问他。
战清辉伸手摸摸脑门:“都放了,审了一天一夜,班里的人跟这位被杀的严贡生完全没有联系,没有作案动机。”
“京城还有别的驯兽师么?”三爷问。
战清辉叹口气:“爷,这个事,你就是累死我,也是查不完的,除了有名的几位,其它隐世的哪里寻去?那有名的几位也都在皇宫内苑供职,不是我能查的。”
三爷皱皱眉毛:“此案如此诡异,京城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且死的也不是普通百姓,想必圣上也有所耳闻,难道你们六扇门连问问御用驯兽师的权力都没有么?”
战清辉讪讪一笑:“爷,我这个人喜欢听实话,也喜欢说实话,权力是有,可我不能滥用。我一个无根无着的普通人,上无靠山,下无帮扶。没事去惹那些权贵干啥?难道我嫌我自己的命太长么!”
三爷微微一声冷笑。
“爷,我们现在是否进宫查查?”战清辉朝三爷一拱手,毕恭毕敬问道。
三爷瞧他一眼,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
齐家一家子等着三爷回来好去参加侯府的宴席。
三爷进宫有一个多时辰,一点动静也没有。
齐老太太坐不住,里面外面来回走,又迭声嚷着去找娘娘,让她进宫瞧瞧。
大爷劝她老人家稍安勿燥,老三不过是进宫查案,又不是去惹事。
“是呀,娘,三弟他为人谨慎,且又有万大人的令牌护身,不会有事的。”二爷也跟着劝。
“放屁!万大人的令牌顶什么用!大理寺的人敢得罪皇宫的人么?俗话说的好主有多大势,奴有多大谱!皇宫里的人虽说都是奴才,可也分是谁的奴才!倒是敢得罪哪一个来!”齐老太太跺着脚骂。
两个儿子不敢插话,垂头听她骂街。
一时侯府接客的马车到了,在府外面候着。
沐婉悦便装着胆气,上前奏一句:“婆婆,要不然你们先去?留我在家等着三爷?侯府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去晚了倒不好。”
齐老太太瞧瞧时辰,重重叹口气,点头应着,语重心长嘱咐她:“好孩子,这个三儿呀!以前不觉着他是个惹事精,如今看来,三个兄弟当中,属他最糊涂!你可要好好管着他。”
沐婉悦送他们上了车,站在门口台阶上,又等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才见三爷颦眉背手慢慢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