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慵懒的眼神收敛,露出一抹精光,犹豫了片刻。
“在齐府,就算你清晨晚上不给老太太请安……”齐三爷又开始唱。
沐婉悦打断他,接着唱:”也要给大奶奶请安,就算你不尊重老太太,也要尊重大奶奶,否则我就掐死你。会背啦,不用再浪费唇舌。已经领教过了,哪里还敢不听。”
说着,便也推着他进了院。
院子里寂寂无声,看来大爷昨晚上没有回来。
轮椅停在正房门口,齐三爷挺挺脊梁,高喊一声:“丰绅带婉悦给大嫂请安。”
须臾工夫,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垂髫小丫头走出来,朝他们施个礼,开口道:“大奶奶让我谢过二位,她身上有些不舒服,不能出来招呼二位,请自便罢。”
“什么!身子不舒服?叫了大夫没有?”齐三爷急声道。
小丫头笑一声:“三爷,你这是成了亲才跟你说,若是以前再不好意思说的,女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怎么舒服的,你回去问问三奶奶便就明白了。”
三爷哦一声,似乎明白了,吩咐沐婉悦回去。
沐婉悦偏偏不回去,跳上台阶,拉着那丫头的手,笑道:“坠儿是吧?我听大奶奶这么叫你,三爷不方便进去,带我进去瞧瞧罢,我有个方子对这个颇有效,不妨让大奶奶试试。”
小丫头想拦拦不住,被沐婉悦拖着便走进来,一路来到卧房。
卧房床上的帐幔依旧放着,厚实的花色绸子布帐子,不透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情形。
沐婉悦伸手去撩那帐幔。
张花惜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冲她微微笑。
“大奶奶,你这可是疼的厉害?还是叫个大夫来瞧瞧罢?”沐婉悦的目光一扫往时慵懒,变的精亮闪光,笑着问道。
“什么大不了的毛病,自姑娘时便是这样,大夫说生了孩子便就好了,可惜到现在也没有,药吃了一箩筐,也没用,我也不想再喝那些苦汤药了,横竖这么几天,熬过去就好了。”张花惜整个人都盖在被子下,只露出个头来,弱弱对沐婉悦道。
沐婉悦歪歪了嘴角,淡然一笑,微启朱唇,又发出昨晚那样的咝咝声儿。
须臾工夫,只听身后的小丫头惊慌失措的惨叫一声:“啊!”
张花惜面色一紧,翻身起来,撩开帐幔瞧看,只见一条小蛇正蜿蜒着朝床上爬上来。
坠儿怕的已经吓掉了魂儿,啊一声过后,伸手指着那小蛇,身子僵直,晃几晃,轰然倒地晕死过去。
张花惜自枕头下摸出一包粉末来,朝床周围撒去。
那小蛇似乎害怕这粉末,转身朝墙上爬去,一展眼便钻进了房梁里。
张花惜咳嗽一声,倚着锦被坐起来,喘口粗气,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个普通人。是谁派你来的?”
“我就是搞不懂,齐丰绅最尊敬的大嫂,为了你他都可以动手掐死我,可见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只是这样一位受他尊敬的大嫂,怎么就会是害死他未婚妻的凶手呢。”沐婉悦直接了当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