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跑到院子里顿一顿,忽听那箫声似漏了气,有些浮躁起来,她正要凑过去瞧个究竟,但见小鹊大呼小叫跟出来,上前抱住她的腰,往后拖她,嘴里高嚷:“我的好小姐,这是怎么了!就这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往外跑,这性命脸面要是不是要了!对面可住着男人!又瘫又聋不假,可又不瞎!”
沐婉悦闻言,低头瞧瞧自己,也觉有些不雅,吐舌一笑,跟着小鹊缩回房里去,由着小鹊给她梳妆打扮。
一时梳妆整齐,沐婉悦又走出来,只见一位青年美妇正推着轮椅转身走进月亮门去。
虽然没看清楚那青年美妇的面容,但凭那举止态度,沐婉悦便可想象出她的绝代风华来。
“这妇人是谁?”沐婉悦歪着头问小鹊。
“这是齐家大奶奶,当年京城第一美人,娶她的人据说从她家门口直排到城门外,当中不乏皇室贵胄,王爵候爷,不知为何,最后竟然嫁给了齐府大爷齐丰殷,大家都说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小鹊倒是知道的多,娓娓道来,早上刚从庵里的主持静心那儿听来的,如今是现搬现卖。
“她挺关心这个小叔子哈。”沐婉悦说一句,话里一股馊味儿,小鹊都听了出来。
“这京城第一美人什么家世?”沐婉悦双眼飘过一道奇异光芒,又问小鹊。
小鹊顿一顿,这个她倒是不知道,没有问主持。
“难道这京城第一美人也是武林第一美人么?”沐婉悦似在自言自语,说完,打个呵欠,说声困了,拔腿回房。
小鹊扯着她的衣袖,不肯让她走,吼起来:“刚起来没有盏茶工夫,又要睡!你中了瞌睡虫么!去听主持说说八卦也强似天天睡觉不是。”
沐婉悦可不这么想,她只想睡觉,且她也没有原主的好兴致,喜欢到处找案卷来瞧看。
可惜她这一回却是睡不成,战清辉来了。
小禄子和小鹊两人没挡住,让战清辉直闯进禅房里来!
沐婉悦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威风凛凛走进来,淡淡招呼一声,请他喝茶。
小鹊和小禄子一齐扑进来,向外推他,嚷着:“你这个人!小姐闺房岂是男人能随便闯的!还不快走!”
战清辉随手一甩,便将两人甩出门去,门重重的关上,砰的一声巨响,沐婉悦便是一展眼。
“沐大小姐,战某有事想请教你。”战清辉冷冷开口。
“我觉得你昨天晚上就该来,结果晚了一天,看来是六扇门里这差事太过舒适,下点雨便不肯出来干活了。”沐婉悦和颜悦色说一句。
战清辉目光收缩,双手不自主握住了腰中佩刀。
“查出那姑娘的死因了?”沐婉悦问她。
“中毒而亡,一根牛毛毒针打进死者的后脑勺毙命。也难怪当年大理寺破不了这案子,这牛毛针细如发丝,软如毛发,自后脑打入,怕是再能耐的仵作也瞧不出破绽来,直到现在皮肉不存,露出头骨,方才看的清楚。”战清辉道,声音有些动容。
沐婉悦点点头:“那仆射之女与大将军之女的死因也必是这个了。”
战清辉微微颔首,目光一凛,不自然的怔了一怔。
沐婉悦瞧出他的尴尬来,妩媚一笑,秋波流转:“战捕头,民女可是又放肆了。”
战清辉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本正经开口:“沐大小姐,在下是来请教,你是如何得知这具白骨便是两年前失踪的慕容雪?又是如何得知害她的是穿橘络国进贡绸缎之人呢?”
“战捕头,不是我说,这案子到此为止吧,你查不出个所以然,不但不会立功,若再查下去,怕还要被上头怪罪。”沐婉悦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