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清辉怒哼一声:“在下查案,并非为了名利,而是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
“你交代不了,也根本查不出凶手是谁。”沐婉悦斩钉截铁的语气。
气的战清辉握刀的手青筋毕露,就要抽刀而出砍死这个大言不惭的妇人!
“愿闻其详。”战清辉强忍怒气,说道。
沐婉悦瞧他一眼,叹口气:“事隔多年,除非那个凶手肯自动投案,否则就算战捕头能推断出是谁干的,却依旧是无凭无据,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战清辉一时无语,沐婉悦说的也不是不对,依现在情形来看,虽然仵作验尸,总算是知道了三名死者的死因,可除了这个,再无头绪可查,因此他才不得不来找沐婉悦,想从她嘴里讨出点线索来。
战清辉萧索离开。
沐婉悦又倒在床上睡觉,似乎对这案子的事已经全然不关心。
战清辉果然是个聪明人,竟再没有来过静心庵,这案子似乎就这么搁置了,连大理寺也不提了。
对面的齐三爷似也变的无声无息,几乎不再出门。
沐婉悦便觉着这日子过的真没意思,想过去找齐三爷,说说自己心中的疑惑,想起执丹的话却又犹豫。
一个宁肯自己装瘫也要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起的人,会信她一个陌生人之言?况自己也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不过也是推测而已。
沐婉悦抱膝在床上坐了一整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就算得罪这位小爷,也得替这三位受害者伸冤!
…
齐三爷的大嫂张花惜又来探望小叔子,推着轮椅带三爷出去瞧风景,弯下腰轻声细语跟他说着话儿,像是对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对自己的情人。
沐婉悦拖把凳子坐在院当中,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饶有兴致的瞧着。
瞧的小鹊气愤愤,恨不得拿块帕子遮了她的眼。
她这目不转睛的瞧法终于引起了齐张花惜的注意。
张花惜弯腰在小叔子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便撂下轮椅,笑坎坎朝沐婉悦走来。
沐婉悦目光瞧向远处,看不见她。
“这位便是沐大小姐?花惜有礼了。”张花惜倒是个极有礼节的人,见沐婉悦装瞧不见她,便先自与她见礼。
沐婉悦略动动身,昂一声算是回应。
“丰绅住在这里,打扰沐小姐静修,实在是抱歉。”张花惜并不介意她无理,依旧笑坎坎的说道。
沐婉悦不自觉伸手揉揉鼻子,她的道行好像在这个女人面前尚显得有点浅,虽然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可似乎人家并没有拿她当个对手的意思,至少面上是瞧不出来的。
“夫人请坐。”小鹊回屋搬了个凳子出来,请张花惜坐。
张花惜坐下,夸沐婉悦手指甲颜色好看。
沐婉悦心里一动,面露得色,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这扳指正是当日沐婉心在她面前炫耀的那只三爷送的扳指。嘴角一抹浅笑:“齐夫人若是喜欢,我送一盒染指甲的膏子给你罢。”
“这怎么好意思。”张花惜谦虚一句,目光有意无意停留在那只翡翠扳指上。
沐婉悦面上的笑容便更盛些,叫小鹊进屋拿盒胭脂膏子给齐夫人。
张花惜接了胭脂膏子,又说些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沐婉悦见她走了,将扳指从拇指上取下,随手丢在一旁的桌子上,扳指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个圈子,滚到地上,沐婉悦也懒得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