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我跟了那老混蛋十几年,他的心思岂能不知,当年若不是因为他生母是前来大夏和亲的突勒公主,有异族血统,不能继承大统,皇位本该是他的。
这一直是他的心病,虽然表面上他装的蛮不在乎,深明大义,一心辅佐皇侄,共治江山,可他内心,无有一日不渴望谋朝篡位,面南称帝。
如此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你逼他说出了真心话,他岂有不恼的!只怕他已经从那两个丫头嘴里得知了真相。”
齐英娘颦眉叹道。
“当初是我考虑不周,不该把她们两个带出皇府,若不是我想的太多,他也许就不会起疑心。”沐婉悦伤心说道。
“你若不把她们带出皇府,你走后的当天,她们便就死了,你不了解那个老混蛋,他根本就不是人。”齐英娘咬牙说道。
“娘娘,咱们还是走吧,回老家种田,过过舒适惬意的田园生活想必也不错。”沐婉悦有些灰心的说道。
她心里聚集了实在太多的疑问,都没有答案。
现在她才觉得,逃避果然是对待问题的最有效最省事的办法。
“傻话!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回老家种田,悦儿,我要你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保护小三,保护这个家!你可做得到?”齐英娘高声说道,语气里满满的气魄。
沐婉悦咽了口口水,不想回答。
她没有把握保护任何人。
“悦儿,我不妨打开天窗跟你说亮话,那老混蛋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会对你枉开一面,我原以为那天你们已经做了苟且之事,现在想来,他让本妃这么做,不过是想逼你就范。”齐英娘果真是大气,一气将这样的话明说出来。
沐婉悦苦笑一声:“这位皇叔,口味还真是重。”
“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成功逃脱他的魔爪的。一个都没有。唯一一个至死不从的,是五年前的一个叫随明的丫头子,嘴里藏着刀片,趁那老混蛋非礼她的时候,割伤了他的命根子,要与他同归于尽。结果被他治住,一气之下,将其丢进虎房里喂了老虎。”齐英娘凄声道。
沐婉悦咧嘴笑笑,指指院子里的猛兽铁笼:“这些年他看上的女人,必是没有一个会御兽的。”
“千万不要小瞧了皇府的暗卫,那些人神出鬼没,武功高强,昔日连武林中排名第一的鬼见愁萧桐都死在他们的暗器之下。这些野兽于他们,不过是玩物罢了。”齐英娘郑重说道。
“娘娘,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所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他不明说,我们只当不解其意,他若敢明着来家抢人,到时候自有办法对付她。”
沐婉悦安慰着齐英娘,心里却知道自己说的根本就是假话,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根本没想好办法来对付那个老混蛋。
若现在只是她一个人倒是好说,大不了杀了那老变态,一走了之,可她现在是齐家的儿媳妇,她走便走了,遭殃的必是齐家一家老少一百余口。
齐英娘又是沉默不语,半晌,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手拍案几,立起身来,低声道:“我送你们离开,今天晚上就走!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娘娘,你又糊涂了,你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和三爷能逃到哪里去?”沐婉悦淡然一笑道。
“沐婉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从了那死变态,跟本妃变成姐妹么?”齐英娘睚眦俱裂,恶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