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一向吃的可都是悦福记的山参。”齐老太太一下子来了精神，高声说一句。

“所以说嘛，我的老子娘哟，这做生意呢，就是这样，东头不亮，西边亮，这个做不成，便做那个，没有什么大不了，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一口气，若再有这样的事，只管让他们闹去，争来抢去伤心又伤身，不值当。”二爷笑道。

齐老太太瞅他一眼，鼻子哼一声：“天下人若都是你这样随性的性子就好了。”

“家里也就只有二弟这性格像父亲。”齐英娘哽咽着回一句。

齐太太一时噎住，面色慢慢涨红，良久方才叹口气，却不言语。

齐英娘却又拉着沐婉悦回了冷雪居。

她们俩个进院子的时候，小史正在井台边洗帕子，见了她们，忙施礼问好。

齐英娘不经意瞧了她一眼，目光一闪，把眼盯住她，再不肯撒眼。

“娘娘，你认得她？”沐婉悦笑问道。

齐英娘方才醒过神来，讪笑一声：“不认得，只是觉着她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

沐婉悦带齐英娘进屋，亲自沏茶与她喝，两人坐着喝茶，不等齐英娘开口问，沐婉悦便是说道：“娘娘，才刚那个丫鬟长的像不像你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长的跟她娘很像，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齐英娘刚喝进口中的茶，一口喷出来，呛的大声咳嗽。

沐婉悦等她咳完，递块帕子给她。

齐英娘拭了拭嘴角，肃声道：“张光复的案子，三儿已经查出端倪了？”

沐婉悦摇头：“事隔多年，哪有这么容易查出真相，不过大约也有了几条线索。”

“才刚那女孩儿是张光复的女儿？”齐英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

这一点，三爷非常像她。

沐婉悦默默点点头。

齐英娘一声苦笑：“真是好笑，这些年我以为他因为爱上我的缘故，以致家破人亡，却原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娘娘并非自作多情。”沐婉悦道，说着便也将她和三爷查到的事情告诉了齐英娘。

齐英娘听完，沉默半晌，忽然轻轻一笑：“原来如此，这些年竟然是我自误。”

“娘娘的意思是？”沐婉悦听她说一句自误，不懂她的意思，便好奇问道。

齐英娘抬眼瞧她一眼，拿起茶杯喝茶，一口茶喝完，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才刚说的话，也完全忘记了沐婉悦的问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