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晋元又是一脸心虚,许先之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
“魏举人不用太过紧张,我不是来问你讨帐的。”
魏晋元松了口气,却不敢完全松到底,仍是心存戒备:“那你叫我干嘛?有何贵事?”
“贵事倒是没有,不过小事却有几桩,要跟魏举人商量商量。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酒馆的二楼雅间,许先之轻斟浅酌,好不惬意。魏晋元心有旁鹜,频频催促:“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商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急得爆粗。许先之却毫不在意,依旧慢慢悠悠地说道:“魏晋元如此坐立不安归心似箭,是挂记着被你金屋藏娇的云儿么?”
他讲得轻描淡写,但到了魏晋元那里却不亚似于一记重锤。魏晋元立时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好奇一问。”
“……”
“我倒是满好奇的,魏举人到底打算怎样安置云儿?难不成真要在外头藏一辈子?”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魏晋元感觉被动了底线,登即拉下了脸。
许先之哪会怕他翻脸,或者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激魏晋元翻脸。
“确实,这与我并不相干。只不过,我白白损了千两白银,总要想法子赚些回来。我听说,你爹对你丢失的这颗夜明珠相当之可惜。不如我就做做好事,把这珠子送到你府上去,我相信你爹一定不会吝惜银钱来赎它。”
许先之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珠子来,正是魏晋元押在兰香馆的那颗。
魏晋元脸色大变,许先之偏偏还要刺激他,做出为难的样子。“要是你爹认出来这珠子就是你丢的珠子,为此质问于我。你说,我要怎么告诉他我得到这珠子的前因后果呢?”
总算魏晋元不傻,听出了许先之的潜台词,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威胁我?!”
许先之一脸的满不在乎,“没错,我就是威胁你。是你自己将把柄送到我手上,我若不善加利用,岂不是对不起你?”
“你!——”
魏晋元气结,俩眼瞪得跟牛眼似的,死盯着许先之。自以为杀气腾腾凶相毕露,奈何人家完全不买帐。
许先之好整以暇,抛出另一枚重镑炸弹。“我听说,你派人去找过兰香馆的秦妈妈,想替云儿办脱籍。哪晓得被秦妈妈狮子大开口,狠敲一笔。最后也没办成。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你要去办,难于登天。而由我来办,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