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张小花挤兑完了魏晋元，回头招呼石头。

“石头，你站在那儿干嘛？过来一块吃啊。”

石头却不挪脚，站在原地紧张地搓手，想张嘴问又不敢张嘴问。

张小花吃顺了嘴说顺了嘴，径自续道：“石头，今天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还真没吹牛，虽然我没尝过你二叔烧的菜，但你这手艺肯定比你二叔强。”

原本拘谨着的石头立马喜笑颜开：“王师娘，你肯用我了么？”

张小花一怔，意识到失言，随即看向王宁佑。王宁佑也没在第一时间说话。

好不容易吃顿饱饭的魏晋元忙不迭地接话：“用，肯定用！他们不用，我用你！——师娘，王先生，小石头的工钱我包了，一定要留下他！你们不留他，那我也不待了！”

这小娃儿手艺不错，面相也不错。除了平常一日三餐，空闲下来还能充个小厮，给他使唤使唤。何乐而不为呢？

张小花这段时间打魏晋元已经打顺了手，不假思索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倒会做主！我跟你先生还没开口呢，轮得着你发话么？”

魏晋元揉着后脑勺喊疼，迫于张小花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王宁佑思量片刻，问石头：“你为什么非要到山上来帮厨？你小小年纪，随便看看，就能把菜烧得这样好，以你的聪明劲，到哪里都会有出路。你要真出人头地，我可以托人直接把你送到醉香楼去当学徒。”

面对王宁佑，石头显得比刚才还紧张，头都不敢抬，嗫嗫嚅嚅地道：“我、我不是真想当厨子，我就是想跟着王师娘学拳脚功夫。”

“你就只是想学拳脚功夫？”王宁佑反问。

张小花有些按捺不住，王宁佑今天实在有些反常。用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去逼问一个娃儿，好像有那么点恃强凌弱的意思。

不想石头居然被王宁佑问住了，半天半天才说：“其实我也不全是想学拳脚，练功夫太慢了。我就是想跟着你们。王师娘很厉害，先生你也很厉害，我觉得跟着你们，才有出路。”

张小花和王宁佑对视一眼，换成张小花问：“我们也没做什么厉害的事情，你怎么就看出来我们两个厉害了？”

要说张小花厉害吧，倒还不怎么奇怪。毕竟她平常有意无意地，也露过几手功夫。撒泼卖乖，来董家村这半年，她还真没输过谁。

可王宁佑在村里，表面上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滥好人一个，搞得谁都不把他当回事。这个石头凭什么说王宁佑也很厉害？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嘴边上顺便的一句？

石头快把头低到地底下去了，声音越说越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讲，我就是觉得你们厉害，你们比村里所有人都厉害。”

这还真的是个奇怪的娃儿。魏晋元嘀咕，这小娃也就是瞧着灵巧，其实骨子里是个傻的。他要不傻，能觉得姓王的小古板厉害？还有那个泼妇，除了脾气厉害点，还有哪个地方厉害？整个一悍妇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