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之听到王宁佑说什么生意,就已经没兴趣再听下去了。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这俩夫妻的对话一听就知道,他要找的那东西绝对不在这俩人手上。
起码做媳妇的,肯定不知道这么一回事。难道当真是他猜错了,沈家并没有将那东西托付给王长林。
想想也有道理,那样的无价之宝,若是换作他,也绝不会托给一个不相关的外人。
所以,王家那条线该是时候放掉了?
许先之些微直起身子,打算离开。这时,忽然听见屋内的张小花又说道:“死穷酸,你再猜猜,我这包袱里除了银子之外,还有什么?”
王宁佑这趟学乖了,摇摇头,故作无奈:“你还真当我是什么未卜先知,我哪会样样都猜得中?”
张小花果然得意起来:“哈哈,该!你也有猜不上的时候!——你来看,这是什么?”
许先之隔着墙看不见,王宁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忆及往事,他心潮起伏,故意说道:“原来是这个。怎么?你现在把它拿出来,是要去官府告发我?”
许先之陡然心一热,冒着风险挪到窗边,闪身而出、闪身而退的同时,飞快地往里看了一眼。
以他的眼力,这一眼足够了。张小花手上捏着的是一封信。只是不知道这信里面究竟写着什么。
许先之希望王宁佑和张小花就信的内容再多说几句,哪晓得张小花连信纸都没从信封里拿出来,直接一阵“嘶啦”“嘶啦”将信纸连信封撕了个粉碎。
撕完了,还将手里的一把碎纸片亮给王宁佑看。
“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她左眉扬着,眼尾翘着,那样半挑衅半娇媚的神气,别说王宁佑,便是再次匆匆一瞥的许先之,亦是心神一荡。
正因为乱了心神,许先之没有留神俩人接下来的对话。而且他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这蜜里调油夫妻间的情话,对于第三者来说,那便是一种折磨。
那么,他被折磨到了么?应该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起码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他一直潜在暗处,一直等到黑九来报,说是前院有人来送信,王宁佑离开。跟着石头又把张小花叫走了。
他这才悄没声息地推门进屋,跟着把门虚掩上,留一条小缝。这样一旦有人靠近,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屋内,张小花最宝贝的那个包袱已经不在桌上了。很明显,已经被她妥善地收了起来。许先之对银子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桌子上面那堆碎纸片。
张小花真是存了“毁尸灭迹”的心,纸头撕得极碎,若想复原,怕是要费好大一番工夫。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收集起来,试试再说。
许先之掏出帕子,将纸片尽可能地都捡起来,包好,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当下不敢耽搁,连着忙地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