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魏晋元一直在想许先之的话。到底这个坏胚子要知道师娘哪方面的事?他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奸诈东西帮他把云儿户籍的事给解决了呢?
这时候,他不经意往外瞥了一眼,正好瞥见张小花打外头回来。
本来魏晋元也没放在心上,视线刚要收回来,却忽然发现今天的张小花跟平常不大一样。神色些微的紧张,紧张得甚至近似于鬼祟,手上拿着个包袱,抱在怀里十分着紧的样子。
魏晋元看见她的同时,她也看见了魏晋元,蓦地神情凶狠:“看什么看?读你的书去!”魏晋元一吓,连忙低头,拿本书装样子。
而张小花似乎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把包袱从怀里拿开了,假装不在意地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继而往后院去了。
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那个包袱里肯定有古怪。魏晋元刚想跟去后院,忽地又改了主意。师娘已经看见他了,他要再跟去,很容易被发现。要是真被发现了,他不是就死定了?再说了,万一他真要听见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是告诉许先之还是不告诉呢?
告诉吧,先生除了奸诈点,师娘除了蛮横点,撇开这些,其实他们对他也还是不错的。等等,不对啊,先生奸诈得老是算计他,师娘蛮横得就只会凶他打他,撇开这些,其实什么都没有了呀。那所以,他就算出卖他们,也没啥好愧疚的,不是吗?
不是,完全不是。他这还没听到啥有用的,就已经愧疚得不得了。魏晋元良心上实在过不去,本来已经准备放弃了,冷不丁许先之从那头过来了。
瞧见魏晋元在屋门口一会儿向外一会儿向里,想出去又不想出去的模样,许先之自然诧异之极。
“你这是干什么?”这个人真是凭自己考上举人的?怎么看都是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如果魏晋元知道许先之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也许他就不会把下面那句话说出口。
“我刚刚看见师娘拿着个包袱进去了,包袱里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宝贝似的,她还特别避着人,生怕被我瞧见。”
魏晋元语速极快,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事实上他也没时间后悔。许先之听到一半就神色大变,跟着疾速转身而去。
留下魏晋元一个在原地,继续心下不安天人交战。
“那个姓许应该听不出什么门道来吧。就师娘那个直爽性子,哪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嗯,没错,我就是想多了,绝对想多了!”
…
再说到张小花这边,一离了魏晋元的视线,立刻又把包袱搂到怀里,一路快步回到自己屋里,一进了门,随即反手把门栓上。
王宁佑刚好也在,被她这举动弄得些微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小花一摆手,几步走到桌边,把手里包袱把桌上一放,“等会儿,先让我喝口水。”
她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这才如释重负地一抹嘴巴:“呼!渴死我了,有这包东西,路过茶寮子我都没敢停下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