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两个伤员,蒋平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得满身都是泥污和臭汗,才把车子从泥坑里弄了出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了。
龙仕奇的眼镜上上面也但是泥,他一边擦抹头上的汗珠子,一边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襟擦了擦眼镜片,一边气喘吁吁地问蒋平:“那个熊小姐你怎么安置了?就给她扔到镇长办公室了?”
蒋平这才想起镇里还扔着一个,还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不过他笑了一下说:“那个大小姐有王镇长照顾,有啥好担心的?”
龙仕奇笑着说:“我不是担心她的安全,我是担心她在那边无聊会乱跑,万一被蛇吓到了,被草刺扎了手,咱们也担待不起啊。”
蒋平看起来不大在乎,坐回到驾驶室里,打火启动了车子,回头见那两个伤员已经昏昏欲睡的样子,对龙仕奇说:“我下午和她聊了聊,那姑娘蛮聪明的,也没发现有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作风,放心吧,咱们赶紧回去,目前先把这两个笨蛋安置好才行。”车子继续上路,这边回镇里的路其实并不算太远,也就是十几里路,只是山里都是土路,也没多少汽车走,往外拉银矿和钨矿都是靠牲口,所以这汽车走起来根本就没法提速起来。
“那个行凶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蒋平还在纠结着,眼睛一直在盯着前面的路,像是在询问副驾驶的龙仕奇,也像是自言自语。
龙仕奇摇摇头说:“我其实也一直在琢磨,我想起一个细节,我在刘队长身后进去医务室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周仵作好像往后面窗户外面扔了个什么东西,不过当时情况很混乱,我们都没注意,我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就是那人要找的那个东西。”
“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龙仕奇摇摇头,有些懊恼的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有这码事,周仵作当时就在窗边,那个动作也不起眼,我只是感觉他好像是手上有这么个动作,也并没有看的很清楚。”
“我也觉得那个周桐在说谎,我提到那个凶手要找的东西时,他的眼珠就会立刻转向另一个方向,还有个眨眼的动作。”蒋平撇起嘴说。
龙仕奇有些惊讶的说:“老蒋你这不是也懂得观察人的微表情吗?”
蒋平有些不好意思得笑着说:“我才不懂,就是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我今天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周桐而已。”
“他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就说明他的心里有很强烈的心理活动,这种心理活动通常就是要说违心的话了。”龙仕奇说。
“不过他在说验尸细节的时候,就没有这些小动作。”蒋平很肯定的说。
“所以,你觉得他对王小川尸体的描述是可信的?”龙仕奇问。
蒋平用力的点点头。
“可是那个董圣人说谎有什么目的呢?”
“董彪的问题就更大了,他绝对和王小川一案有关!”
“关于说董圣人在案发现场出现过这个问题,我不相信周桐的话。”龙仕奇推了推眼镜说。
蒋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为什么?”
“案发当晚是王家娶媳妇的大日子,家里人来人往的,就算董圣人真的进过新房,也很正常,他家就只有那么小个院子,三间房,亲朋好友到处转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那如果说到了现场就有问题,那些参加了婚礼的你恐怕都要查一查吧?”
“龙教授,你们搞医学的,看到一个人躺地上失去知觉了,你们会觉得他死了吗?”
龙仕奇觉得他问的问题奇怪,摇头说:“当然不会,我会检查他的心跳,呼吸,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他的脑活动,然后才能判断他是不是死了。”
蒋平点点头说:“在我们刑侦勘验中,现场和案发现场还有第一案发现场也是有区别的,我敢肯定这个周桐说的现场指的是第一现场,也就是新房里面。”
龙仕奇笑着追问:“那你怎么确定他说的到底是哪个现场?”
“很简单,回去提审王家大儿媳妇就知道。”蒋平说着,用力地拍了拍方向盘。
眼看着路面渐渐宽敞平坦起来,大家也知道已经就要接近王家河子镇的路口了,却远远看到一团火光和骚乱晃动的人影。
蒋平警惕起来,盯着远处的方向看,车速也放慢下来。
车子再走近些,才注意到,原来是一群举着火把的保安队,还有一些镇里的居民,在围着一片石岗边上的一些什么指手画脚的。
“怎么了?”蒋平把车子缓慢停在路边,问一旁面色慌张的两个保安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