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楠使劲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不做声。

“我是当着他们的面才故意那么说的，不然怎么能下得了台阶，又拿回来这骨头呢？”

熊晓楠这才意识到蒋平刚才其实是用一种很巧妙的方式解决了这场危机，帮两个人摆脱了一场尴尬。

嘴撅着，也没答话，但是熊晓楠的气已经消了好多。

“这个礼拜堂，你有什么看法？”蒋平也不懂怎么劝女人，直接转移话题问。

“她们一定有问题！”熊晓楠肯定的说。

“说说看。”

“自古以来，贼赃物证都是要尽心保护的，这是连三岁小孩子都懂的事，她们却在第一时间把尸体火化了，而且还不想让我们看到骨灰，这就是最大的嫌疑。”熊晓楠依旧气鼓鼓的。

蒋平点点头，笑着说：“你为什么要偷骨灰碎片，你发现了什么？”

熊晓楠朝身边看了看，小声说：“我感觉，那骨灰不像是人的骨灰。”

蒋平笑着夸奖道：“行啊，不愧是留过洋的，还是有一些见识的。”

“真的？你也认为那不是人骨？”熊晓楠的脸上已经不见了刚刚的愤懑，惊喜地看着蒋平问。

蒋平点点头，示意熊晓楠把那骨片拿出来，放在手心里说：“其一，人骨经高温焚烧之后是略带黄色的乳白色，而这块骨却是灰白色。其二……这骨片一股子猪油香气，怎么可能是人骨？”

熊晓楠也把那骨片放倒鼻子下使劲闻了闻，赞许的看着蒋平说：“真的呀，真有一点点猪油味。”

蒋平有些得意，笑呵呵地朝前走，问：“你为什么觉得这骨头不是人骨？”

熊晓楠瞪大了眼睛说：“我看到一个头骨的碎片，是长的，而人头骨是没有这种长条形状碎片的。”

蒋平有些惊讶的问：“你不是学艺术的吗？怎么也懂这些医学上的东西。”

“你呀，需要多涨涨见识咯，在欧洲，学艺术绘画，是要学人体结构学的，也叫艺术解剖学，我当然知道人的骨骼是什么样子的。”熊晓楠得意的说。

两人聊着，回到了镇中心的祠堂里，因为这边的保安队已经认识了两个人，见他们两个回来，赶紧给他们让进了祠堂里，让了座，又给端了些茶水干果。

“你还注意到那个礼拜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蒋平问。

熊晓楠坐了下来还在一直整理自己的头发，终于觉得已经差不多和之前一样规整了，才想了想说：“那里除了那个董大圣人，房前屋后干活的，全是女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的，也都长得不赖，我觉得这也有问题。”

“那个有身孕的女子并没成婚嫁人，你看出来了吗？”蒋平笑着问。

熊晓楠疑惑起来，琢磨了好一会也没想出门道，只好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蒋平坏笑着说：“你叫我一声蒋大爷，我就告诉你原因。”

熊晓楠好奇心重，咬了咬下嘴唇，红着脸小声叫：“蒋老大爷。”

蒋平瞪着眼睛不满的嚷嚷：“什么老大爷？蒋大爷，没有老！”

熊晓楠无可奈何的开口道：“蒋大爷，快说说你怎么看出来那女的没结婚嫁人的吧。”

蒋平笑着说：“你是南方来的，自然不懂咱北方的风俗，其实只要是这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待嫁的大闺女。”

熊晓楠抿着嘴巴狐疑的按着蒋平，听他继续解释：“咱们这边的姑娘们嫁人的时候要打花鬓，会剃掉刘海，所以呢，有刘海的就是姑娘家，嫁了人的都是把头发梳起到头后面去，都没有刘海。”

熊晓楠恍然，有些不服气地噘嘴说：“你个死老平子！这是我不懂你们这边的风俗而已，你非要卖关子占人家便宜。”

“既然她是个没嫁人的姑娘，有了身孕却还能大模大样的在人前走动，这却是个很大的奇怪事。”蒋平没和熊晓楠继续说笑，歪着头说。

熊晓楠点点头附和道：“在我们那边，要是哪家的姑娘没嫁人先大了肚子，是要被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