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侃眉头紧皱，沉声道：“你以为只有你们锦衣卫在城里遍布眼线？”

卓若凝悄悄推他一下，小声道：“这个时候就别吵架吧？”

耿侃一脸毛躁：“我愿意跟他吵吗？要不是我出手阻拦，他连尉迟杰都敢打。得罪了锦衣卫指挥使是什么下场我们都知道，但凡对你有半分责任心，他能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锦辰有苦衷的。”卓若凝可不能容忍别人说徐锦辰的不是，而且耿侃也不知详情。

“什么苦衷，倒是说来听听？”

徐锦辰道：“耿侃，这事与你无关，你别插手。”

耿侃冷冷一笑，指着卓若凝：“你的事我不管，但她的事我管定了，你要是与锦衣卫为敌，我就不能放心她跟着你。”

徐锦辰显然有些犹豫，耿侃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下巴朝九娘一点：“你是为了这个女人与尉迟杰反目？她是什么人？这事皇上知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善后？”

耿侃抛出一长串问题，卓若凝捅他一下：“这件事情我知道，锦辰有不得已的理由，你知道也没用。”

耿侃气得瞪眼，暴躁的戳她脑门：“卓小五，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你才管闲事的。他劫走诏狱的犯人，这是砍头的大罪，连累你怎么办？”

卓若凝捂着脑门喊疼，连忙跑到徐锦辰身边，为难道：“他说的也有道理，你怎么能跟尉迟杰动手？就算昨天没救成功，咱们再想办法啊。”

徐锦辰第一次露出愧色，解释道：“没办法，当时我要是不出手，尉迟杰就要杀九娘了。”

九娘捂着胸口，虚弱的道：“徐少爷何必为我这么个不中用的人冒险，皇帝心虚，一定会杀我灭口的。”

耿侃听得云里雾里，奇怪道：“你是什么人，皇上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九娘喘着气道：“我是前朝遗奴，他做的龌龊事，我知道的多着呢。”

耿侃脸色一沉到底，看向徐锦辰，口气严厉道：“徐锦辰，你千万得拎清了，为人臣不妄议君王之过，就算皇上做了什么，也不是你我该听的。”

这是典型的封建忠君思想，卓若凝默默翻了个白眼，鄙视了耿侃一把。

九娘听了很不高兴，嘲讽道：“刘珣詹屠戮降军，杀尽功臣、设锦衣卫监视百官、大兴文字欲，还在朝堂上杖毙言官，这样的皇帝，竟然也有人为他说话。”

耿侃一个大好忠君爱国将领，哪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唰”的一下拔出佩刀，直指九娘。

“你竟敢辱骂皇上，该死！”

他的刀尖刚抵九娘的喉咙，徐锦辰手指轻轻一弹，一根小木棍从他的指尖飞出去，将刀尖撞偏了。紧接着徐锦辰手上白光一闪，人飘然而至，软剑如蛇信，带着尖锐的长啸，缠上了耿侃的刀身。

高手过招，输赢在一瞬间见分晓，两人转眼间交换了几个招式，耿侃退回原来站的地方，徐锦辰则立在九娘身边。

“我有事要问她。”

耿侃气得冒烟，咬牙切齿道：“徐锦辰，皇上视你如亲子，你居然容忍这逆贼污蔑皇上？”

“污蔑，他是什么人，恐怕你们并不了解。”九娘也咬牙切齿道。

“我不需要了解皇上对前朝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他文成武功，统一天下。他勤奋治国，整肃吏治，严惩贪官，创立卫所，巩固边防，重视农业，让大朗朝军民安居乐业，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