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耿侃全力维护皇帝，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九娘嘲讽道：“什么文成武功、统一天下，靠的不过是见不得人的下流手段。”

耿侃又要提刀上前，九娘丝毫不惧，迎着他赤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他能上位，徐连逹真可谓功不可没，可徐连逹没想到，他也逃不过皇帝的清洗吧？”

耿侃：“放肆，皇上评魏国公谋勇绝伦，中正无疵，破虏平蛮，出将入相，文武双全，功贯古今人第一。皇上与魏国公的君臣情谊，岂能容你诋毁！”

“好一个中正无暇，徐连逹也配！”九娘嫌恶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耿侃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到，举刀指向徐锦辰：“这女人对皇上不敬，又诋毁魏国公声誉，你还护她？”

徐锦辰始终垂着眼皮，对他俩的对话无动于衷，听耿侃的吼声，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瞥向九娘。

“九娘，我救你，是想打听有关我父母的事情，你要是愿意，就告诉我，若不想说，那就让这些事情永远不见天日，何必激怒无关之人。”

九娘叹气：“徐少爷，我是将死之人，有些话，本该带到坟墓里，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徐锦辰问：“你与我生母是什么关系？”

九娘摇头：“我不过是个普通宫女，哪有资格高攀金枝玉叶的公主，不过身为前朝遗奴，我为公主鸣不平，见到你，更为你担忧呀。”

耿侃怒道：“徐锦辰，前朝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皇室权，斗不休，皇帝更换频繁，且个个穷兵黩武，朝廷动荡，百姓生灵涂炭，皇上推翻旧朝，统一天下，这是顺应天意，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在这样的历史洪流中，一个公主所受的委屈，非皇上或是起义军造成的。况且，皇上视你如亲子，送你去武当山学艺，对你关爱有加，难道不能弥补你的委屈？你到底要从这个女人口中找什么？”

这种场合卓若凝完全不知该怎么发表意见，她对历史一无所知，对时代背景下的芸芸众生也缺乏了解，更不懂耿侃和徐锦辰内心所想，只好奇的听他们争来争去。

徐锦辰显然也很矛盾，九娘口中的皇帝，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生母的事情，这些事本来已经被时间的尘埃掩盖，他硬是要将尘土掀开，也许结果会比想象的更糟糕。

“你们的皇帝对徐少爷关爱有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再次利用徐少爷，骗公主、骗流落漠北的前朝遗老归顺。”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徐锦辰有些震惊道：“我生母还在世？”

“当然，她是赫赫有名的漠北若雅公主。”

徐锦辰还在疑惑时，耿侃猛吸了一口凉气。

“若雅公主！”

卓若凝兴奋道：“你知道？”

耿侃点头：“老魏国公最后一战，就是与土拉河畔的若雅公主率领的骑军对战，回来后就生病过世了。”

卓若凝好奇道：“那谁打赢了？”

耿侃：“土拉河后面就是前朝残部的大本营，一旦突破就能将他们彻底击溃，据说若雅公主亲自率军激烈抵抗，老魏国公的大军由于战线过长，后援不继，最终没能成功突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