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皇上求个恩典，如果有什么差错，别治二哥哥和四姐姐的罪就行了。”

卓若凝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说出来却让二皇孙尴尬了，卓晓连忙打圆场：“你好好办事，皇上自然赏罚分明。”

二皇孙沉默一会，突然认真的说：“你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和卓家被治罪的。”

这话的分量千斤重，以二皇孙的身份，不应该做出这等隆重的承诺的。

卓晓连忙把话题岔过去，“二皇孙都这么说了，你总该报答他吧？今夜你在春和宫值守，让凇姐儿回去休息，呼吸机用了这么多天，你看看哪里该修该调整的，赶紧修好。”

卓若凝懵懵懂懂，虽然不知道二哥哥为何不乘机把二皇孙的承诺落实下来，但她知道言多必失，还是闭嘴静观其变比较好。

二皇孙有些遗憾道：“我知道呼吸机是你做的，药也是你配制的，大家都不知道是你的功劳，但我记得。”

卓若凝摆摆手：“没所谓啦，我只是随便捣鼓一下，二哥哥和四姐姐才辛苦。”

卓晓对二皇孙道：“误会就误会了，要是刻意澄清，别人反而以为念念回来争功劳，对她们姐妹俩的名声都不好。”

说着到了太子的寝宫，在门外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太监宫女进进出出，都是小心翼翼的。

二皇孙领他们进去拜见太子妃，卓晓留下来回答太子妃的问题，让宫女领卓若凝去替换卓若凇。

卓若凇这些天没休息好，精神紧张，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敏感的状态，见卓若凝出现，她忍不住哭出来。

“念念，你总算回来了，你快来看看……”

卓若凝连忙冲她使眼色，见太子睡过去了，一个太监坐在旁边，手拿着呼吸罩。

当时在做这个呼吸机的时候，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轻便材料，所以卓若凝是用一个竹筒当呼吸罩。她的手艺粗糙，竹筒没有打磨光滑，长时间压在人的脸上是不行的。好在宫里的能工巧匠多，竹筒已经打磨成艺术品，还专门有人用手固定罩子。

卓若凝冲太子的床行礼，然后过去查看指示针，心里“咯噔”一声。电流推到最大了，太子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她赶紧让太监将呼吸罩拿开，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发现太子情况还算好，呼吸是正常的，如果氧气中毒，至少会咳嗽，体温高于正常水平。

她把竹筒拿到自己脸上试了试，奇怪并没有感觉不对劲。吸了一会发现问题：这里面氧气浓度不高呀。

哪出了问题？难道是霹雳石的能量不够了？自己做的机器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是很丢脸的事情呢。

她窸窸窣窣捣鼓半天，把太子弄醒了。

太子已经习惯了吸氧，一会不吸便憋得难受。

卓若凝只好让他继续吸，自己检查导管和线路，最后拔出广口瓶里的铁块才发现问题。

她这个简陋的呼吸机是用电解水的原理制氧，先前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铜板，所以临时用铁块替代。而铁块在盐水里通电很容易被腐蚀，生锈的铁块导电性能大大减弱，而且氧化反应也消耗氧气，所以电流开到最大，而释放的氧气却很少。

这就说得通了，之前因为氧气含量减少，太子用着不舒服，所以卓若凇推大电流，突然提高氧气含量，导致太子轻微中毒。随着时间推移，铁锈越来越厚，氧气浓度越来越低，太子侥幸躲过一劫。

还有幸亏手持竹筒的太监不敢用力扣在太子的脸上，导致竹筒并不密闭，即使有一段时间氧气纯度过高，也被外来的空气稀释了，没有造成严重的中毒事故。

卓若凝惊出一身汗，暗暗窃喜自己运气够好，要不是这么多差错，她现在就该给太子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