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什么的卓若凝不在乎，但如果太子真因为氧气中毒死了，让四姐姐替她背锅，好像过意不去。

她回来后就往宫里送了折子，一方面述职，向皇帝讲述中都法会的开展情况，另一方面去替换卓若凇，看情况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卓晓和卓若凇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天，两人都精疲力竭。太子病情反复，虽然主要的压力在御医身上，但他俩也承受了不少压力。

得知卓若凝回京那刻起，卓若凇就盼着她赶紧进宫，她现在被大家捧得太高，形成骑虎难下的局势，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虚。

卓若凝述职完出来，见卓晓已经在殿外等她了。

她跑过去，开门见山的问：“殿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十分不好，戴着呼吸机会眼花、眩晕、甚至经常抽搐，可不戴又憋得慌。”卓晓边走边跟她描述太子的症状。

“我觉得是氧气中毒。”

卓若凝虽然自学过药理学，但毕竟不是专业学医的，也没有临床经验，无法判断这些症状是不是全因氧气中毒引起的。

卓晓立刻傻眼了：“氧气中毒，就是从呼吸机里吸的那个气？”那他们岂不是在谋害太子？

卓若凝简单给他讲了一下人体所需的氧气和二氧化碳的比例，以及氧气中毒的原因，这些她在调试呼吸机的时候，零零碎碎跟卓若凇科普过，但这些东西涉及的理论太多了，卓若凇一下子也听不明白。

她自己都不明白，跟卓晓解释的时候就更糊涂了。

在卓晓还在慢慢消化的时候，卓若凝又想到别的问题，她问卓晓：“那些药呢？我把药晾在外面晒干，你们怎么随便拿给太子吃？没临床检验过药效、不良反应和禁忌的药不能乱吃啊。”

卓晓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摇头道：“当时太子已经一脚踏在鬼门关里，御医实在没办法到了，我们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幸亏当时用了那个药，才把太子从鬼门关又拉回来。”

“我就说太子是心脏病嘛，那药是照着速效救心丸配制的，主要是行气活血，增加心脏血流和供氧，但里面的辅助药物我不确定用哪一种，所以每种做了几颗。御医研究以后有什么意见吗？”

“也在慢慢试，他们不敢冒险。”

卓若凝理解御医的顾虑，病人就这一个，不能把所有药都拿给他试，所以问题都卡在理论变成现实的这一步。

说着话已经到了春和宫外，二皇孙特意跑出来等她。

卓若凝见二皇孙整个人已经累得脱相，衣服穿在身上晃荡晃荡的，心有不舍道：“二皇孙，你好歹先把自己照顾好，不然太子的病没好，你自己先倒下了。”

卓晓连忙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她，示意不要乱说话。

二皇孙却没精神注意这些小细节，他知道卓若凝心思单纯，向来想什么说什么，这些话也只能从她的嘴里听到。

有时候，在意的人一句关怀，胜过外人的千言万语，二皇孙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直冲鼻腔，呛得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还好，辛亏有你做的呼吸机，救了我父王的命。”

卓若凝心虚的与卓晓对视一眼，卓晓微不可察的冲她摇了摇头，示意有些真相，即使是在二皇孙面前，也不能说破。

如果二皇孙知道太子现在是因为戴呼吸机导致氧气中毒，恐怕也没法原谅他们。

“走，去看看。”

二皇孙道：“这些天多亏了四姑娘和卓晓轮流照看呼吸机，等父王的病好些了，我定要好好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