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回到礼部,突然发现满屋子都是散落的纸张。原来她走的时候镇纸没压好,今天走廊上的风大,那空调风把纸张都吹散了。
她赶紧把纸张都捡回来,一看傻眼了,上面的字她都不认识,以前都是卓若凝检查完了,码好只要她按顺序装订。
今日卓若凝不在,她只好对着以前装订好的书籍上的页码一页一页核对。
正巧盛司务来她这边送文件,顺便蹭空调,一见她核对得这么费劲,便过去瞧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把盛司务气坏了,原来她只核对页码,根据字迹判哪些是同一本书,却忘了大人们都是用馆阁体,有几位字迹相似,或者一人有几本的情况,现在全给搞乱了。
盛司务正看卓若凝不顺眼,想方设法给她找事,终于让他逮到机会,恨不得嚷嚷得整个千步廊附近的衙门全听到。
“奴婢给您丢人了。”夏桑哭哭啼啼,自责道,“您还是去找个识字的人帮您吧,衙门的事都是大事,奴婢实在做不来。”
卓若凝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找个识字的,可去哪找?耿侃倒是说了给她找个,可识字的丫头工钱她付不起呀。
“没事,明天去拆了重新装,多大点事嘛,看你哭得这个伤心,啧啧。”
“盛司务说,那都是紧急的文件,明天一早就要送去宫里,好几本书,拆了重新装,还要重新分,怎么来得及?”
“我想想办法。”卓若凝挠挠脑门起身,夏桑哭的她心烦气躁。
“我娘还在里面吗?”
她去东厢房打探情况,见门窗紧闭,便拉了蒋妈妈问。
“这回大老爷是真生气了,您没事可别进去凑热闹。”
正说着,西厢房门口有个人冲她招手。
卓若凝一看乐了,赶紧跑过去:“二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不放心你们,回来看看事办得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要不是耿侃他小舅带锦衣卫去喝花酒,这事完美解决。”
“他真是……”卓晓摇摇头,领卓若凝去他书房说话。
卓若凝将连夜赶图纸的事跟他说了,卓晓奇怪道:“徐锦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看我的面子,所以没有为难小舅。”
卓晓乐得哈哈大笑:“看你的面子,你脸这么大?”
“我们是朋友嘛,好像我就不能有面子似的。二哥哥,明天陪我去铁匠铺一趟。”
“你又要弄什么新鲜玩意?”
“现在整个礼部的书都归我核对、装订、盖章,我还得管僧录司、道箓司的事,工作量太大了,做一把裁纸刀,一个打孔器。”
“礼部没有裁纸刀吗?”
卓若凝摇头:“用那小刀太费事了,夏桑忙不过来,做一把大裁纸刀,压下去一叠纸都能裁好。”
卓晓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这小幺妹,想法与别人不一样,明天且看她要整什么花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