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匠铺耗了一上午,下午卓晓帮他送东西回礼部,在马车上说起大姐姐的事,卓若凝问卓家会怎么处理。
卓晓叹息道:“今天伯父去应天府找府尹了,看怎么审吧,案子涉及其他官宦人家的女眷,说不定能压下来。若闹开了,王家必不肯罢休。”
“不罢休会怎么样?”
“王家建了家庙,早就提议过让大姐去家庙给王公子祈福。”
“大姐姐可不能去,这王家感觉好恐怖的。”
“王家情况特殊,大公子是残疾,不能出仕,二公子才华出众,一家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才托关系让他随军见见世面,谁知出了事。”
“那也不能总想把大姐姐也拉下水啊。”
“你不懂,这里面有些事情挺复杂的,有传言说王公子是被敌军俘了,当了叛徒,但消息没被证实。说起来,王公子与耿侃是连襟,有这层亲戚关系在,王公子在长兴侯麾下是得到照顾的,所以长兴侯在皇上面前否认了这个说法,说要调查。”
卓若凝明白了,“王家不愿放弃与卓家的姻亲关系,是为了王公子的名声。”
“若有姻亲关系,王公子叛敌之事被坐实,卓家与长兴侯府名声都会受牵连。”
“那难怪了,大姐姐简直是王家的救命稻草啊。”
卓晓又叹了口气:“这些年虽然朝廷对王家多有抚恤,但调查没有结果,王家一直过得战战兢兢,估计是有些魔怔了。”
说话时到了礼部,卓若凝见盛司务在门外张望,下车笑道:“卓司务,你在等人啊?”
盛司务见她这气定神闲的样子,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卓司务,昨天我就跟夏桑说了,那文书今早要送去宫里的,她上午居然没来。”
卓若凝故作惊讶道:“是吗,我去江宁县出公差,不知道这事,回去我骂她。”
卓晓道笑道:“既然是这么紧要的文书,想必盛司务已经都处理好了,你得跟前辈多学学。”
两人一唱一和,把盛胜说得哑口无言,礼部的文书本来就是两个司务共同负责核对装订的,出了事得两人一起承担,所以卓若凝一点都不着急,除非盛胜宁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盛司务支支吾吾道:“我跟宫里打过招呼,那文书下午送去也行。”
“那就多谢了。”
卓若凝懒得拆穿他的话,让卓晓帮她把裁纸刀搬进办公的西耳房。
西耳房现在已经不是无人问津的杂物房了,自从装了空调后,时不时会有礼部的官员借各种杂事进来吹凉风。
卓晓之前只听说她做了这个玩意,没见过实物,他们从大太阳下走进房里,一股凉风迎面吹来,卓晓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被抚慰了一遍。
他惊讶道:“这玩意还真顶用,里面与外面,简直一个春一个夏。”
卓若凝得意道:“那肯定了,光图纸我就修改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