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看他说的就是为师,年轻时候的为师是不是很酷!
我在一旁但笑不语,两边都听着,但也仅仅是听着,听过了也就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故事,说故事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故事里的人有自己的命运。而我作为一个旁听者,若是认真就输了。
恨长生,果然是你!没想到你还敢踏足巴蜀!你还敢提南宫家的往事!
师父正说的起劲的时候,隔壁桌子上一个大叔模样的人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师父颇为气氛的说道。
当然,他的气愤除了体现在表上另一方面被他拍裂了的桌子也能看得出来。说实话,我都有些替他疼。
师父可能是年纪大了,过去的事情也不太记得了,看着那大叔,认真想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迟疑着说道:你是南宫道?
呵!你倒是还记得我!
对于自己能被记住这件事,那位被师父称为南宫道的大叔所表现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怒,反正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咬牙切齿的感觉,而反观师父这边,自从南宫道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就表现出了一副近乎便秘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朝我旁边移动了两步,等到和我几乎并肩的地步,突然朝着南宫道的方向掀了桌子,然后拉着我大喊了一声:跑!
虽然师父今天的表现略微有些反常,但是毕竟师徒这么长时间,虽然不能说对他十成的了解,但这么点师徒默契还是有的,师父话音刚落,我也不问三七二十一,正好手也被他拉着,于是就顺着师父的意愿跟着他跑了出去。
那南宫道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反应还算可以,我和师父才刚跑到门口她便已经反应过来并且追来了,只是比较可惜的是他虽然反应能力不错,但是轻功差了点。师父虽然很多年没有来了,但是对这些宽窄巷子也还算熟悉,带着我七拐八拐的,再借着速度的优势,成功的在半个时辰后甩掉了南宫道。
这些天,因为没有什么目的地,所以我和师父的行程都是十分缓慢悠闲的,好久没有这么运动过,我还有些不习惯,等将人甩了以后,便喘着气问道:那是谁啊,你咋见到他就跑了?不像你啊,难不成欠人家钱了?
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摆着手说道:去去去,什么欠人家钱了,你师父是随便欠人家东西的人么?
想了想也对,且不说鬼医恨长生这五个字值多少钱,便是他有着月咏这样的朋友和一笙这样的教主徒弟,也不会过得太寒酸,更不会欠人家钱导致人家都过了这许多年还念念不忘。
我一般欠的都是命!
然而,他果然是不靠谱的,我才刚刚这样想完,师父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来了这么一句,让我差点没站稳。
卧槽,你这样,我跟你来了巴蜀,会不会不到三天你的仇家都找来了,然后以命抵命,一条不够再加一条,把我也搭进去啊!
不是我想象力丰富,而是书里面都这样写的,血债血偿,父债子偿,师父的债徒弟偿还。我们这才踏入巴蜀之地两个时辰便已经遇见一个来要债的了,若是多待几天,还不得被人吃了?瞧瞧南宫道刚才那恨不得将恨长生撕两半的表情,若是这样的仇家稍微多一点,也不怪师父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生出了退隐江湖的想法,我看怕麻烦是其次,主要是怕仇家太多一朝不慎便年纪轻轻的被仇杀了吧。嗯,一定是这样的,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师父啊,他莫不是就是刚才说书先生说的
是的!如你所想,南宫道就是南宫家族前任家主,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敢留在这里,也不怕南宫家的其他人找过来。
说书先生的故事没有说完,当年的事情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只是想着既然师父你结了那么多仇家都还敢来巴蜀之地,人家为什么不能好端端的生活在此处?当然,这话我是不敢直接说出口的,师父不管在外面是怕事还是不怕事,但是他绝对是不会怕我的。我不想在他的仇家还没找上门之前就被迁怒打死,毕竟,我暂时还不是师父的对手。
那现在咋办?不然我们尽快离开吧,既然南宫道已经知道了,想必恨长生回了巴蜀这个消息等下就会不胫而走了,若是你其他的仇家也寻常门来,就咱们两人可不好应付啊。
我承认这句话里面有关心师父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必须的说的是,更多的潜台词是:你特么当年在这里结了那么多仇家,等会他们可能就都找上门来了,咱们两个势单力薄的,求求你别拉着我一起送死。所以趁着你的那些老仇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还是趁早跑路比较安全。
然而我不知道师父是真的没有听出来我的意思还是在装糊涂,他一脸天真的回我道:无妨无妨,为师会小心的。毕竟来一趟巴蜀不容易,我总得让你知道些为师当年的丰功伟绩,否则你总觉得为师在吹牛。
你小心个屁,刚来巴蜀就被人发现了踪迹,另外对于你的丰功伟绩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好么!
当然在,最终的结果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师父既然决定了要在巴蜀游历一番,我便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的。当然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大概也是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也比较怕麻烦,师父没有拉着我继续在街上溜达,而是迅速的找了一家客栈带着我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