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稍后!那衙役得徐繁缕确定,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此事兹事体大,自然不敢怠慢半分,嘱咐徐繁缕一声,握着手中重于千金的状子,匆匆然入内衙而去。
徐繁缕于门口自若等候,不多时便见那衙役领着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提步而来。
小姐可是徐大学士之孙?那官家见徐繁缕,忙是问道。
正是!徐繁缕大方认下,状书上提及其父,还有自身名讳,假以联系,自不难猜测。
官家闻言,忙是让开身来,请徐繁缕入衙内一叙,徐繁缕自不拒绝,回头看了陵游一眼,陵游务自跟上,随官家身后一并入衙之内,
待入得内堂之上,官家屏退左右衙役随从,请徐繁缕落座,自己与徐繁缕对首坐下,这才开口道,本官谭炎乃是徐大人门下学生,与尊父亦是同期,徐小姐可唤本官一声伯父。
谭伯父!徐繁缕从善如流,应声而道。
贤侄女,这状,徐大人可曾知晓。关系一拉近,自然也就好套近乎了,谭炎伸手指了指状书,问向徐繁缕,徐繁缕此状,若是传入朝堂之上,定是会掀起惊涛骇浪,且不说此刻太后寿诞临近,出不得任何乱子,便是这状子之事,传了出去,徐繁缕的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他终是徐大人门下门生,又曾见徐大公子文采,又何忍见其唯一血脉,身付黄泉。
伯父唤我繁缕便是,此事非比寻常,自是已告知祖父,此番行事,祖父亦是应允。徐繁缕面不改色,假以应道,伯父放心,我既敢递出状子,自是有万全把握,伯父你且看。
徐繁缕朝陵游伸手,陵游自然递过装着证据的包裹,徐繁缕接过,将包袱摊开,露出里面的《尔雅注疏》露了出来。
这是?谭炎起身走近,拿过一本《尔雅注疏》望向徐繁缕,略有诧异。
当年我父奉旨入豫通查贪患一事,虽身遇不测,可却也留了一手,这便是我照爹爹留下之物,寻到的证据,此乃是爹爹亲手抄录,可与原版《尔雅注疏》却有所不同,至于不同,我已归录出来,还请伯父一观。
徐繁缕解释,并从书集旁,拿起一小册,递给谭炎,谭炎忙将《尔雅注疏》放下,皆过小册,打开一看,见里面笔笔贪墨之银,顿是大惊失色。
尘安大志,岂是我辈能之企及,可惜了,可惜了!良久,谭炎合上册子,叹了口气,将册子递给徐繁缕,正了正官府,向徐繁缕拱了拱手,此案便交予在下,在下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完成尘安兄的遗憾。
那便有劳伯父了!徐繁缕道谢,将贪墨的册子再度递给谭炎,这册我另有抄录,这册还请随状子奉上,至于《尔雅注疏》,以防有碍,我需带走。
这?谭炎面上难色,若无切实证据,他岂好行事逮捕。
非是我不信伯父,只这集册非伯父所能保管!徐繁缕再劝,此乃陵游公子,武艺卓绝,这册于他身上,我方能安心。
谭炎岂会不知陵游,看陵游份上,终是勉强答应,徐繁缕顿是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