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梓钰靠在车厢上双臂环抱,神情怡然自得,“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按照上面的意思享受荣华富贵,怎么,难道你已经替我打算好了……不错啊,这就替本将军打算将来了,看来我把你要过来是对的。”
陈了了翻了个白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这里替你着想,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眼里的笑意渐渐被冰冷的寒意取代,唐梓钰的声音冰锥子似得扎人,“当然是让某些人付出早该付出的代价。”
今天在大殿上,对于他的去留,朝堂上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穆老王爷为首,认为他平荣兰有功,应该加官进爵。
另一派以丞相马首是瞻,统一意见认为他是罪臣之子,这些年隐藏身份更有欺君之罪,虽有功劳但欺君之罪不可免,应该严惩。
这些唐梓钰不愿意在陈了了面前提起,也不觉得应该在她面前提起,其实留下陈了了也是他突然生出来的心思。
至于为什么会留下她,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声声的糖糖有些受用吧。
马车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宫人们留下赏赐的东西后,连半句话也没说就跑没影了。
看着这破败的院子,陈了了很无语,这就是皇权之下活着的悲哀,需要你时加官进爵光彩无限,不需要你时连院子里的老鼠都能在你面前蹿来跳去。
打开门,一股腐臭的味道钻入鼻孔,陈了了用衣袖遮着鼻子,打量了一圈。
院子倒是不小,就是这院子里的草长得有些太随心所欲了,都没过了陈了了的头顶。
房顶有不少地方塌陷,院墙也倒塌了一大片。
这要怎么住人。
但是这难不倒陈了了。
陈了了出生在并不富裕的家庭,家里条件不太好,上学勤工俭学,有了工作后也是处处省吃俭用,为了省点房租换过很多简陋的廉租房,所以对于收拾房子之类的她也是得心应手。
她把皇帝给唐梓钰赏赐一样样的搬进院子里。
黄金是真的,这是家底不能动,千亩“良田”的地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换现,最后她把目光落在那三个箱子上面。
陈了了打开箱子,一件件的拿起来看。
还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唐梓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些东西他都不在意,既然她喜欢就随她好了。
看完东西陈了了无语了,都是些饰品首饰之类的,什么玉瓶,金簪,项链等等。
最上层的还值点钱,下面全都是些次等货,看着倒是闪闪发亮,但就这些,就连她这个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不值钱。
呵呵,圣上的赏赐就这些破玩意儿,骗谁呢,真的还不知道被谁换走了呢。
不过有聊胜于无,陈了了从里面挑了几件,“糖糖,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唐梓钰点头同意。
陈了了拿着挑出来的东西出了门,唐梓钰找了一块儿干净的石头坐下来。
等了半天,陈了了也没回来。
这女人不会是偷跑了吧,唐梓钰的心定不下来了。
应该不会,就算是要跑,也该拿些值钱的东西,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要是没点银钱她连饭都吃不上根本活不了。
但毕竟她是荣兰国人,这里有人接应她也不是不可能,荣兰国虽然没了,荣兰国的人确没有死绝说不定这里就有他们的暗探。
但是如果她只是迷路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