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倒是没有不长眼色的前来为难她,全程才艺表演下来,很是清净。
陈锦玉倒是一直防着有人不识趣跳出来,说是要看一下都督夫人展示所长。脑子里也想着,若真有,她就……她就尿遁吧!反正,她不怕丢脸!
接下来,便是所谓的自由活动。
在陈锦玉眼里,如此安排与规则的自由活动,便是男女混合玩游戏,比如君子六艺,骑射、棋艺、投壶、作诗赋词等。
于是,对此属于什么都不会的她又无聊了,她起身带着翠鹦开始四处闲逛。
“夫人不去寻都督大人吗?”翠鹦看出陈锦玉的漫无目的,不由疑惑的问道。
陈锦玉知晓翠鹦不知她与谢奕的夫妻关系如何,于是她一本正经、知书达礼模样,温婉笑着道:“都督公事繁忙,不可打扰。”
翠鹦深觉自家夫人深明大义,真是贤良淑德。于是点头继续跟着。
可陈锦玉脑中却在脑补,想着谢奕难得正大光明进宫一倘,总是要设法见一下心尖尖上的老情人的。
鉴于这等事抓住是要有性命之忧,陈锦玉祈祷他在没和自己顺利和离前,先不要东窗事发。
身为他的妻室,皇帝一怒,无论下令夷几族都会连累到她的。
就让这两个苦命鸳鸯在哪个阴暗角落,互相倾诉一下相思之苦吧!
突然陈锦玉有些不着调的想,谢奕遇到老情人,在你侬我侬之时,会否把持不住!?
哎呀!皇帝陛下也是可怜,带绿帽子了哎!
等等,自己好像也带了绿帽子了哎!
她觉得自己的脑海何时尽然如此活跃,轻声自嘲的笑了一声后,在翠鹦再次关注的视线下,她清了清喉咙,昂首往眼前大片莲花池处行去,边走边感慨道:“此宫后院花园倒是又大又多!”不似她所认知的宫殿,那所谓的故宫卸花园,就那么一小块豆腐干大的地儿。
春日里,并不是莲花生长茂密之时,也不是莲蓬可食之际,更没有莲藕可以采摘。
但满眼的淡粉色,或大或小,即将生长,倒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像。
陈锦玉贮足一阵,倒是觉得这宽阔之地,风一吹,便还有一丝冷意,不禁浑身抖了一下。
一旁翠鹦忙道:“夫人且稍候,婢子这便去为夫人取披风。”
陈锦玉点了点头,应下。
翠鹦走后,陈锦玉缓缓行至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渐渐暖和后,她再欣赏满眼的莲池,不由觉得阳光下的莲花池,莲花上头的水珠更是晶莹剔透。
“小荷才露尖尖角,才有蜻蜓落上头!”陈锦玉贮足一阵,不禁感叹道。
“小荷满目皆是,可哪儿来的蜻蜓?”嘻笑之声响起,不用多问便知道是林侍卫,他双手叉腰,身上披风随着风往后,倒是显得有些潇洒,他道:“陈姑……”
陈锦玉觉得自己几次进宫,都能遇到他。
第一次是缘分,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
那便是人为!
她转过头,不等他嘴里又吐出姑娘的称呼,很正式的对着林侍卫,下意识的瞪起一双葡萄眼,先道:“林大人,我是谢夫人!”
林侍卫被陈锦玉截了话头,也不似以往那般怔愣,他仿佛已经习惯她的性格,笑的更加欢乐,却就是不顺着她要求的称呼:谢夫人,但也知晓若坚持称呼姑娘恐怕会惹到她,于是改口避开道:“今日赏春宴,你为何跑到这偏僻之处?”
陈锦玉不理会他。
他挪脚往前,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但却是平齐站立莲花池畔,微微偏头,眉头一挑,调侃道:“难不成是,伤春悲秋?”
“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是此等人吗?”陈锦玉下意识的随口反驳道。
“倒是金句连连,若言无才何人能信?”似是自言自语,林侍卫道:“听闻前阵子,谢都督上奏陛下,陛下非但准了,还要兵部为出海出兵护航。”
提到此事,陈锦玉知晓。
有了朝廷支持,那此次出海意义便有些不同,而且,人力财力物力,便大为提高,至少生死方面,存活率大许多。
“陛下英明圣武!”陈锦玉倒是真心赞扬,虽然皇帝陛下爱搞活动了些,但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她身为子民,还是甚觉欣慰。
此次出海之行,如若有收获,那便是与国与民的大好历史性成就。
林侍卫笑的更是会心,口中却是嗤笑道:“谄媚之言信手拈来!”
“我是发自内心。”陈锦玉知晓林侍卫是皇帝身边人,恐怕还与谢奕争宠,无论如何她吃谢奕的饭,就不能让谢奕为难,如此便不能让林侍卫捉到对谢奕不利的把柄,于是本就对皇帝陛下此行心生欣赏,嘴上的溢美更是多样,道:“陛下雄才大略,目光长远,我虽一介妇人,但身为官眷,却也一样感同身受!”
见陈锦玉说的极为真诚。
林侍卫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也不晓得是否真信了,他望着莲花池道:“如此而言,你对出海极为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