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春日里。
天气回暖,衣衫也可以单薄一些,陈锦玉再也不用将自己裹成粽子,也不用为了每日出门煎熬作心理建设。
这些时日里,陈锦玉体会到了付出总有回报,不管回报多少,总是有的即可。
陈何氏千挑万选终于送了两个十六岁的丫鬟给她,与翠烟翠郦一同,作为二等丫鬟分别取名翠鹦、翠鹉,于房中侍候。
她与何蕴的合作,也是水到渠成,至少谢奕的十六间铺子扭转的亏损的趋势,而于此同时,她还发现了一个快要倒闭的生药铺子,借着此次理事的机会,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与这段时间为谢奕‘打工’赚下的分成银子,将这个铺子盘了下来,并且还打着何蕴的旗号,让她将此铺子给盘活了,也算是为她自己将来的出路,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最令她愉悦的是,兴许是上一次酒楼事件,柳拓对她产生了愧疚感,虽然陈锦玉觉得当时,也就柳拓最识相,并不觉得柳拓待她无礼冒犯。
但柳拓从何蕴处得知她将生药铺子盘下来后,便在她的铺子开张时,自愿每七日坐堂,还提供了不少可信的生药供货渠道。
直到前几日,他们一行人正式出海。柳拓才另外寻了人,为陈锦玉生药铺子里坐镇,一旁还有柳珠协助。
至此,陈锦玉才觉得,先前对于他们出海的帮助,至少没有好心全部喂到狗肚子里去。
顾琛与文良不是个东西,但至少何蕴与柳拓还算是品行不错之人。
谢奕依旧公务繁忙,在府里,两人依旧分房而卧,即使偶尔于一处,也是一个在暖阁一个在内室榻上。
但府里却是没人再敢轻视陈锦玉了,吃喝拉撒还有经济大权在手,有的时候陈锦玉都萌生出一种,就如此安然到老的想法。
一边洗漱,一边使劲摇头,她相信残存在自己脑海里,时不时传递的危险信号不是莫名产生,她还没有可以到完全放下戒心与防备,就此全然放松下来的境地。
她将自己产生的惰性安逸感摒弃出大脑,强自打起精神。
谢奕不知何时进得屋中,对她道:“早些休憩,明日宫中春赏宴,需进宫。”
又要进宫!?
这才歇了两个多月,这皇帝陛下当真是清闲!
罢了,反正按照她来到此间之后对皇帝的认知,人家皇帝没有月月搞活动,已经是不折腾的了。
回头望着谢奕,瞧他已换上寝衣,想着今晚他应该还是睡一旁的暖阁,于是她道:“暖阁的炭火,我让人减了半成,也将羊毛厚毯换了锦被,不然易上火,记得明日晨起,先饮一杯淡盐水,清肠胃……”
说着说着,陈锦玉觉得自己身上要被两道灼热的视线烧穿了。
这才停下絮叨,疑惑的望向谢奕。
顺着谢奕的视线,很快瞧见她自己方才洗漱之时,腰上系带不知何时松散开来,胸前淡粉色莲花心衣勾勒出的美好曲线。
陈锦玉对于谢奕的灼热视线,近来也渐渐习惯。
因为即使谢奕如此看她,也不会做任何不轨之事,反正她是知晓谢奕要为别的女人守身。
但,有的时候,她也很好奇,谢奕心里不想,但身体的本能也不想吗!
也许是笃定谢奕的定力,也许是内心的跃跃欲试,陈锦玉作死的开始了诱惑举止,她并不似以往那般赶紧将衣衫拉齐整,相反她脸色带着媚色,故意装作要系带似的,却是将系带两处交叠往两边一拉,整个曲线顿时再再若隐若现,而是全部展露在谢奕眼前。
谢奕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变化,迅速眯起,眸光也变得深邃,他又怎会不知陈锦玉的故意戏弄。
如若,如若陈锦玉与他之间没有隔着那人,他会让她知晓如此做的代价与后果。
但是,最终他也只能紧绷着身体,默然往后面的暖阁行去。
哎!
陈锦玉摇了摇头,虽说是带着些戏弄,但隐隐的失望感,也不是没有,到底自己也是女人啊!是他的妻室啊!
哎,算了,反正他定力强,自己也不是真愿意与他行夫妻之礼。
最多一声唏嘘:真是一往情深啊!
躺在榻上,不久陈锦玉便睡着了。
而谢奕,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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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帝陛下的活动着实挺多,如今进宫,陈锦玉一夜好眠、精神焕发,心态也好,也不觉得太过拘束与惶恐。此次春赏宴,身旁只能带一位侍奉之人,其余的皆由宫中包办。
进了宫门,随着前来相迎的太监往里走便可,期间稍微当心一些莫名其妙来请的宫人,以免着了宫中腌臜诡计的陷害。
正想着如何防备着,倒是让她内心一声嘿
还真有人前来相请,不过请的却不是她,而是前面第二排的凤阳郡主,只见凤阳郡主瞬间一脸欣喜,随后,那宫人便引着她朝前,与为首的太监打了个招呼,便踏上另一条小径。
如此过了明路,若凤阳郡主遇到个什么,恐怕其本身也落不着好,故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可陈锦玉就是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一旁两个贵女私下嘀咕道:“那是贵妃宫里的……”
因着太后、皇后及宫里的一众妃嫔皆会出席春赏宴,她们这些人也就不必再到后宫里去参拜,除却特别亲近的。
陈锦玉之于宫里,那是无亲无故,甚至连娘家这边,都没个够级别参加春赏宴的,故尔,她便随大流,直接往此次春赏宴的举办地流光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