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十二个小时之后,如果我们都没事,然后会约定去一个新的地方见面。”男子说,“你们要信我,我跟你们合作,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
“我是屈建的副总,知道他很多事,其他人都是听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放了他们,我就跟你们合作。”
言鼎轻蔑地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
“怎么样,成交吗?”
言鼎说:“现在放不放人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他们真没事,民警同事会放人。”
男子想了想,道:“行,我也受够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他们一块儿来到了派出所,言鼎和男子,还有一个民警留在了单独的房间,民警问:“你叫王天一对吧,跟屈建多久了?”
“两年了,每天都在过着骗人的勾当,虽然赚得多,但也担心什么时候就栽了。”王天一道,言鼎又问:“之前你们骗了一温州老板,还记得吧?”
王天一想了想,道:“那个温州人好像叫冯乔生,对,我们骗了他一百多万。”
“这件事是屈建一手策划的?”
“当然,所有事都是他策划的,我们只是给他打下手。”王天一道,“他很聪明,只要闻到任何不对劲的味道就会马上撤离,不管会不会有事发生,你们已经领教过了,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出过事。”
言鼎又问:“他一个人跑了,等于把你们都出卖了,你们还替他卖命?”
“当然,很多人对此颇有微言,但之前从来没出过任何事,所以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主要还是他这个人对我们还算慷慨。”
“那你们下次见面会在什么地方?”言鼎又问,王天一说:“这个还不清楚,地方是他定的,十二个小时之后他会在电话里告诉我。”
等待是最让人难耐的,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度日如年,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他们仿佛过了整整一年。
傍晚时分,王天一的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拿起电话,装作很轻松地说:“老板,跟往常一样,什么事都没发生。”
“兄弟们都好吧?”
“很好,大块他们在打牌!”王天一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撒谎,屈建说:“好,三个小时之后在市区见。”
言鼎焦急地盯着王天一,王天一说:“他只说市区见面,但没说具体的见面地点,不过肯定会再来电话。”
“去市区!”言鼎起身说,两名民警跟他们一起往市区赶,从小镇去市区果然花了三个小时,刚到,屈建的电话便准时打来:“到盛华大酒店伍二零房间来吧。”
“好的老板,估计二十分钟到。”王天一说,言鼎道:“民警同志,布置一下行动方案吧。”
“不用,知道屈建的位置就行了,我已经联系了市公安局的同志,他们会去抓人。”民警说,言鼎疑惑地问:“我们不去?”
“王天一去就行了。”民警看向王天一,“这可是你立功赎罪的大好机会,千万别出什么漏子。”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王天一道。
二十分钟后,车在酒店门口对面停下,王天一下车的时候,言鼎叮嘱道:“不要紧张,公安局的同志会帮你。”
王天一穿过马路,一步步走近酒店,当他踏进大门的时候,一双眼睛立即盯着他,他夹杂在几个人中走进了电梯最里面,就在此时,他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后脑勺上,突然愣住,嘴巴张了张,却没说话。
电梯到达五楼时,王天一却没下去,当到达十楼,看到前面的男子下电梯时,他才跟了出去,然后进了一零零一号房间。
“老板,不是五零二房间吗?”王天一心虚地问,屈建冷笑道:“别问这么多,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没事了吗?”
“对,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天一讪笑着,屈建突然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呀,能有什么事?”王天一开始心虚,屈建又问:“你确定刚才来的路上没被人盯上?”
“怎么可能,我就自己来的,其他的兄弟都在镇上留守呢。”王天一笑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传来说话声:“请问有人在吗?这里是酒店服务。”
屈建疑惑地说:“我没叫什么服务呀。”
王天一猜到是怎么回事,忙说:“没事,我去看看!”
“别动,我去!”屈建说完,居然掏出了一支枪,这可把王天一吓着,他从不知道屈建什么时候买枪了,汗水顿时湿透了身体。
屈建慢慢走近门口,从猫眼里果然看到了一服务生,于是收起枪,刚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撞飞,服务生飞身扑了下去,可就在那一瞬间,枪响了……
屈建从酒店被押了出来,跟着被抬出来的,还有刚才那位假扮服务员的民警。
言鼎站在夜色中,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心底长叹起来,不知是该感到高兴,还是该为此感到愧疚。
这一夜,谁也没法真正地睡个好觉,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做了个噩梦,全都身在梦里,仿佛永远也醒不过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开了重庆,临别前,裘千雪来为他们送行,在他坐上火车的时候,她给他发了条短信:“从来没有谁的人生是绝对完美的,但我希望你能一路顺风。”
他看着这条短信,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回到原来的城市,好像一切没变,但埋藏在身体深处的那颗心却悄然变了。
边凌涵得知他们在重庆的经历后,嘘嘘不已,感叹道:“怪不得老板回来后,感觉好像变了个人,要换作是我,估计每晚都会做噩梦。”
陈振华说:“幸好那位民警被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