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退下之后,沈清城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脑袋里罕见地清醒又糊涂,有什么答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只是他努力克制着那股子冲动,把自己脱缰的思绪往回拉,却还是敌不过那越来越清晰的答案。秦施颦留下来是另有目的的,而这目的,恐怕和沈清北说的差不了多少。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最开始天下就在她的手上,她大可随意找几个证人拿捏住沈清北,也不会有之后一系列的事情,沈清北被除去,他依旧是一个闲散王爷,对秦施颦只有尊敬和爱慕,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莫不是……?
一个想法从沈清城脑海里一闪而过,秦施颦做这么一出,绕这么大一圈,难道就是为了正大光明地除掉他们俩人?
不不不,沈清城很快就把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脑海,秦施颦要弄死一个人实在再简单不过,不至于绕这么大一圈,他一定是想多了,要对秦施颦完全信任才可以。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怀疑的种子还是悄然在他心中种下来。
次日,秦施颦若无其事地和他一同共用午膳,席间两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丫鬟们都是靠察言观色吃饭的,战战兢兢地在一边服侍着,一声都不敢吭,这么一来,原本就沉默的气氛更加沉默,沈清城的一双眼就没有离开过筷子和菜,秦施颦也默默吃着。
“皇上。”然而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就算争吵,也不能任由沈清北这么个大祸患留在这里,“妾身昨日所说之事,还望皇上多加考虑。”
昨日能说什么事,沈清城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才又重新无事般随意点点头,“朕知道了。”
沈清城很少在秦施颦面前摆皇帝架子,这自称一出来,不仅是秦施颦怔了,丫鬟们也都怔了,看来这次皇上是认真的。
“……皇上知道就好。”秦施颦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多加劝导,心里却甚是奇怪。不过是昨日语气稍微重了一些,却也不至于今日都还在置气。
从前也不是没有这般和他闹别扭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一夜和好?这次倒是越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