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清北被带下去之后，沈清城一抬头就看到秦施颦站在门外，眼神稍微敛了敛，竟不如从前那般热络，略有些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拿了一本奏折放在自己跟前，随意打开，“皇后有什么要是？”

也许是刚刚沈清北那番话无形的影响，亦或是对秦施颦如此迫切的态度不满，沈清城的心情并没有多好，秦施颦大概也看出他的不悦，一改往日的强势，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无甚大事，只是担心皇上心绪不佳，过来看看而已。”

沈清北再怎么都是他的兄长，即便如今他的罪名被坐实，他也曾善待过沈清城，不论是谁站在他的角度上都不会狠下心。

“还好，有劳皇后费心了。”沈清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奏折摊开放在那里，起身绕过桌子，踱到秦施颦身前，温柔地望向她的脸，“这几日身体可还承受得住？”

近来总是为沈清北和他的事操劳忧心，大概是没有好好休息吧，看她脸色不如最开始那般滋润，想来是一直都在忙前忙后。

“还好，日后总算是清闲了。”秦施颦也温婉地笑着，那笑意不知有几分真假，沈清城也随着她随意地笑笑，没有过度深究。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他好歹也是执政了一段时日，纵然再信任秦施颦，也不会和往常一样如此单纯。

聊完沈清北的话题，互相嘘寒问暖一番，好像就没有什么更多的话题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沈清城不傻，秦施颦如此迫切地要处理沈清北的事，更大程度上是为了自己的自由。

果然，一句话把秦施颦问在那里，她的表情一顿，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盯着沈清城一边的地面，竟然不能对答如流，“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她最近似乎特别爱用这个借口来拖延，沈清城一挑眉，没有逼问，只是点点头，“也行。”

秦施颦不由得望了沈清城一眼，他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乖巧？对自己不久以后要离开的事竟然也接受得如此坦然？上一次提到这件事分明就是一副要杀尽天下人的气愤。

而沈清城并不是能坦然接受，他只是在盘算能把秦施颦永远留下来的法子，孩子自然是考虑在内的计划，然而秦施颦的性格却不是一个孩子就能困住的。

还得加上别的筹码。

秦施颦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当他是接受了自己的打算，原本没打算问出的话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您打算如何处置沈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