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恭恭敬敬的接过朱砂,倒进水里。
朱砂落进水里后,先是像凝固的血块,一直挤在一起,化不开,过了一会儿,整碗水便被渗成了血红色。
新宗主压压手:“跪下。”
信徒依言在新宗主脚下跪下,双手合十,鼻翼靠着新宗主的脚腕,虔诚且任宰任杀。
新宗主端起那碗朱砂水,手腕微抖,朱砂水缓缓的从碗里流出来,浇在了信徒身上。
朱砂的颜色和血很近,加上信徒刚被新宗主那勺子插了一刀,脸色苍白,乍看上去,跟被人砍的浑身失血似的。
“你去李氏的行馆求救,说我虐待你。”
信徒也不敢问为什么,只乖乖的从地上起来,给新宗主行鞠手礼:“徒儿遵命。”
信徒穿着那件沾满朱砂水的白袍,一路小跑着往李氏的行馆走。
沿途有侍者见他满身是血,纷纷避开,怕惹上麻烦。
卫兵们原本想伸手,可那信徒是新宗主身边的人,他们怕给国主惹上麻烦,也不好干涉。
于是这信徒便在一路差异的目光里,毫无阻拦的来到了李氏行馆门前。
此时吴初元正在院子里和秘书商量明天临走前是不是得再去农场看一看。
灰狼见信徒一身血,警觉的一把拦住他。
“站住!哪儿来的!”
信徒远远的伸头往院子里瞧了一眼,这个行馆入门处有一堵南墙,隔开了院内外的视线,李小姐具体在那处不知道,但好像隐约能听见院子里有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宗主让他跑来李小姐这里告状是假,要借机试探李小姐对朱砂的反应才是真的,所以他的想办法靠近李小姐。
“李小姐救命!宗主要杀我!”
吴初元听到门口有动静,回头,隔着墙问灰狼:“怎么回事儿?”
灰狼把信徒的两只手腕一叠,交给属下一把握住,免得他有不轨之心。
而后,灰狼从门口走进来,向吴初元汇报:“那人好像是宗主那边的一个小徒弟,一身的血,估计是被人虐待了,过来求救的。”
灰狼刚才伸手拦那白袍少年时,没注意,自己的白衬衫上也粘了红色的“血迹”。
吴初元有点儿纳闷儿,一个新宗主身边的小徒弟,怎么会想到跑来李氏这里求救的?这种事儿,不是该向春武求救吗?
吴初元看着灰狼身上的血迹,觉得不太对,明明是血,但一点儿血腥味儿都没有。
他招招手,灰狼上前两步。
吴初元凑过去,闻了闻灰狼身上粘的“血迹”,是朱砂。
那个小徒弟不是受伤,是用朱砂伪装的满身血迹,看来新宗主是在试探李秋月对朱砂的反应。
吴初元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李秋月会议室,她这会儿正在屋里和管委会开会,商量几天后的遗骨交接事宜,应该没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小姐没空,我来见他。”
灰狼也意识到了这信徒有问题:“行,后面有个杂物间,就去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