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下地狱吗？上帝会放过我的吧。”

美人鱼咬了咬下唇，抬起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李秋月，将来我们俩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放过我，如果能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倒是一种解脱。”

起居室内，范西斯厌倦了山下的灯火，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双眼睛，像一汪清泉，温柔漂亮，却很清冷。

吧嗒，电子门锁开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个时候来找他？

范西斯捏了捏眉角，额头上青筋暴起。

“滚！”

脚步声没停，继续往里走。

“不想活了是吧！”

范西斯睁开眼，刚抓起手边那个18万的玻璃杯，那人已经走到眼前。

“是我。”

吴初元？

范西斯放下玻璃杯：“你来干嘛？”

他一松手，画本呼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吴初元先他一步弯腰，拿到了画本。

范西斯想去抢画本，可被吴初元稍稍一侧身，完美的躲了过去

他气急败坏的朝空气挥了一下拳头，对来人无计可施。

吴初元低头看了一眼画本，心里如春雷滚烫，他怎么还记得这桩旧事儿？

他从画本里抬头，黑色的眸子像染了一层水雾，湿润清冷。

“这是谁？”

范西斯一把抢过画本。

“关你屁事儿！”

吴初元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没认出画中人就是眼前人，当年他为了躲人群，误打误撞跑到顶楼，没想到会撞见血淋淋的范西斯，那会儿他正丧天丧地，把自己误认成了李秋月，他怕当场被戳穿，不好反驳，只能全程装哑巴，给范西斯当垃圾桶，陪他在顶楼吹了小半夜的凉风。

陈年糗事，不提也罢。

等等，吴初元歪了歪脖子，他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对李秋月念念不忘的吧？

“你喜欢她？”

“放屁。”

“她不是李秋月。”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李秋月，后来我见过李秋月当晚的装扮”

范西斯一愣，突然停住，他也没说这个是李秋月啊，吴初元怎么就笃定他画的是李秋月？

不对，好像暴露了什么

吴初元也有点儿慌。

范西斯站起来，一抬脚，直接从茶几上跨到吴初元对面，他两手插兜，饶有兴致的看着吴初元的温柔清澈的眉眼，从前怎么没发现呢，这双眼睛和美人鱼的眼睛一样的水润清冷

两人几乎能贴到一起了，吴初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范西斯不依不饶的再往前：“你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