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何时没有契约精神,我不会同意的。”
“这协议上可没有您签过的字儿,你同不同意对我们来说不重要。”
范西斯大眼一瞪:“哦?那你皇宫门口那群抗议者还要不要我来摆平?和普国的出口生意还想不想做?”
“范先生这意思是,我们要是不听您的,您就准备单边制裁了?”
“狗既然不听话了,我当然得上脚踹两下解解气。”
夏武瞬间跟个炮仗似的被点着了,一蹦老高:“谁是你养的狗?”
“你们那莱皇室从里到外,哪个不是我养的狗?当年你二哥篡位的军火还是我资助的,你大哥夺位的军火也是找我们范家买的,这次飓风,你们外边难民营里的30万顶帐篷里有一半是我范家的基金会赞助的,我叫你一声狗,你不冤!”
“你无辜挑起内战,害的那莱血流成河,20年来兄弟阋墙,你怎么有脸在这儿把自己的罪行如数家珍的吐出来的?人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简直是狗嘴里喷粪!”
秋武见范西斯和夏武吵的不可开交,赶紧出口拦住:“不要吵了!”
吴初元出手把就要撸袖子大家的范西斯一把按在自己身边儿,免得他们真动手:“今天这种日子,你们俩打嘴仗就是在作孽,能少说两句吗?”
夏武和范西斯当即住口。
秋武看着春武,如果大哥陪他一起去做血滴子,原来计划好找替身的事情可能就得泡汤,他原本很怕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能有大哥陪着自己一起死,好像这条命也值了
“大哥,你真愿意陪我?”
春武看着弟弟湿漉漉的眼睛,两个40岁的成年人像在狼群里斗了半辈子的头狼,被撕咬的血口淋淋,无家可归。
“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为什么?”
“我是依照宗主的教诲办事,他让我做,我便做了。”
“那你回去,我不需要你的垂怜。”
“我不能违背对宗主的承诺,我既然答应了宗主陪你做血滴子,如果中途变卦,咱们欠李氏的人命怕是还不成。”
“哼,你这句话骗3岁的小孩儿可以,我都40了,怎么可能相信你这套鬼理论?”
春武见这番话糊弄不过去,任命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扶住秋武的胳膊。
“让我和你一起做血滴子,确实是宗主同意的,这个我没骗你,但我同意做血滴子,不是因为宗主的话不可违抗,而是因为你是我弟弟,长兄如父,我理应与你有难同当。”
秋武抬头看着春武,一步跨过了那些血痕深仇。
“你不怕死吗?”
“怕。”
“你不怕你死了以后我抢你王位吗?”
春武坦然的笑了:“呵呵,那你得先保证自己4天后能活着下祭台。”
秋武红着眼看向春武:“这辈子有我这么个弟弟,活该你倒霉。”
“那下辈子,我做你弟弟,也让你照顾我一回。”
门口吹来一阵凉风,冷飕飕的带着湿气,太阳厅里充斥着从阴间索命来的鬼气。
“那说好了,生不同衾死同穴,不管3天后结果怎样,这太阳厅算是咱们俩最后的归宿,你不要反悔。”
春武张开双臂,给了秋武一个大大的拥抱:“别怕,这次哥哥陪你一起回家。”
两兄弟结结实实的抱到了一起,李秋月踢了一脚夏武:“还不快去。”
于是夏武也一个踉跄,撞进了大哥二哥的怀里。
三兄弟像小时候一样,心无芥蒂的抱到了一起,好像回到了他们一起读书识字,还没反目成仇的小时候。
良久,三兄弟不舍的分开。
秋武转向范西斯:“范先生,既然大哥愿意陪我,我也愿意以命相抵,和大哥一起上祭台做血滴子,从前承蒙您照顾,往后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再当面向您请罪。”
大势已去,范西斯就算只手遮天,这个时候也难力挽狂澜,秋武是提线木偶,木偶的线断了,他这个提线人也没法儿再演。
“你最好记得今天说过什么。”
太阳厅外大雨瓢泼,首教徒再次两手于胸口交握,右手拇指竖起,行鞠手礼。
“罪魂春武,罪魂秋武,该去了。”
春武和秋武并肩而立,向在场的4个人微微颔首:“后会有期。”
李秋月颔首还礼:“早去早回,gali女神会护佑你们的。”
一旁的范西斯还倔强的杵在那儿,
吴初元看不惯,一手箍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按着他的脖子往下压,整的跟山大王强抢谁家小娇妻拜堂似的:“同去同归。”
当当当,
催魂钟再次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