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和李秋月一起长大,虽然不能共享记忆,但他对李秋月的感受却敏锐的很,就像此刻,李秋月一边说着话,一边不自觉的正用力抱着他的脖子,仿佛每一个字里都掩藏着一阵山崩海啸。
吴初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角酸酸的:“真好,你回来了。”
李秋月舒舒服服的像小猫一样扰了一下黏在脸上的头发:“嗯,春武告诉我,圣宗的地址非常隐秘,知道圣宗地址的,只有现任国王,所以范家能准确找到圣宗的地址,杀人灭口,是秋武不顾国家利益,出卖了大家。”
吴初元顿了一下,这是开始谈工作了?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秋武这个人留不得。”
“你想怎么做?”
“让他做血滴子,然后逼他签下协议,承诺他的后代放弃王位继承权,这样一来,既能把李氏员工的遗骨迁出来,又不影响那莱的王位继承。”
吴初元立马猜到了她的意图:“所以秋武一定得死,对吗?”
李秋月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嗯,是这个意思。”
吴初元仰头想了一会儿,这一步棋有惊无险,可行。
“春武国王同意吗?”
“他正在召集内臣商量。”
抱的久了手酸,李秋月松开了吴初元,
吴初元抽了两个枕头,给李秋月垫在后腰处,让她的后背跟床榻隔开。
李秋月斜靠着枕头坐好:“我给了他半天时间考虑。”
吴初元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难怪刚才李秋月一醒,就问他几点了,原来是怕错过了春武国王的答复。
吴初元倒是不担心春武那边的答复,李秋月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当务之急,是让她先吃饭。
于是他又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你该饿了。”
李秋月两只小手举到胸前,抠了抠手指头,那些角角落落里的小心思上来了。
“我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想说的?”
吴初元微微往回倒了一下带:“嗯,暂时没有,非要说的话,我觉得可能用几百个字去概括失忆的7天,怕是不够,等有空,你再仔细跟我讲讲细节吧,我还是很想听的。”
“就这?”
吴初元点了点头:“对。”
李秋月暗戳戳的再次提醒他:“我,我跟春武之间可是发生了很多事的。”
“嗯,我听出来了,虽然他一开始接触你的目的不纯,但是你们俩能逃出来,也多亏了他,你要是肯原谅他,我是没意见的,毕竟他是那莱的国王,你是李氏的大小姐,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
李秋月的嘴巴快要厥到天上去了,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吃醋,自己可是跟春武又搂又抱,还被赐了圣婚的!
“就,就这啊?”
吴初元这次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摸摸后脑勺:“还,还能有什么?”
李秋月气呼呼的从腰后抽出一个枕头,翻身趴到床上:“我不饿,我要睡觉。”
吴初元也纳闷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说错了。
但眼下惹她生气终归不太好,于是给她掖了掖被角,站起来:“我让生活秘书给你把粥端进来,你好歹喝两口,不然身体太虚了,容易低血糖。”
李秋月趴在床上不说话,吴初元也不好再多说,静悄悄的离开了卧室。
出卧室,陈医生就窝在休息厅的沙发上吃手指饼干,
卧室门一直开着,他们俩刚才在里面讲的那番话,早就被陈医生从头听到了尾,他很铁不成钢的拿手指饼干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啊,等着滑跪吧。”
吴初元把卧室门关上,两手一摊,特别自信:“我做错什么了吗?”
陈医生拿着手指饼干还要戳他,吴初元机灵的稍稍往旁边一歪:我的额头很贵,你不配。
陈医生看着她:“她又是跳崖又是被赐圣婚的,差点儿10岁就给人家当了媳妇儿,你那是人该有的反应吗?”
吴初元迷惑的看着陈医生:“?”
“你不该嫉妒吃醋恨不得当场把那莱皇宫掀翻,表演个醋王一怒,血流千里吗?”
吴初元终于懂了,原来李秋月是因为自己没嫉妒在生气,他当然生气,但在李爸没有同意两个人的事情前,他再嫉妒都得憋着。
吴初元不理陈医生的提点,抬脚下楼,去院子里抽烟。
院子里正绿树红瓦,天蓝的像加了个童话滤镜。
吴初元掏出打火机点上烟,伸手招来生活秘书,果断又克制的开口道,
“这次的事情完了后,切断春武和小姐的一切联系,如果他要单独见小姐,先告诉我。”
生活秘书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楼上卧室,得,这是喝了几缸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