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上粘了一根头发,
李秋月低头捻起那根头发,两头一抻,再对折,一手捏住打弯处,一手捏着发丝错来错去
春武不明所以的看着李秋月,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半天,合着李秋月还是想让秋武当血滴子?
“我说过,秋武不能做血滴子,这是那莱的底线。”
李秋月眉眼含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不是怕不怕,这涉及到了那莱的底线,我不能把那莱交给一个为了私欲可以亡国灭种的人。”
“你放心,不会的。”
李秋月抬起手要拍胸脯,转念一想,自己那儿还有二两肉,拍起来好像不太雅观。
“我答应让秋武做特使时,加一个条件,他的后代自愿放弃王位继承权,此生再不入那莱。”
“这,他会同意吗?”
“他都有胆量亡国灭种了,怎么不敢同意?他既然找了替身,肯定是赌自己能活着从罪魂寺走出来,只要咱们不让他活着出来不就好了?”
春武想了想,这步棋相当于让秋武自绝后路,走对了倒也不是不行
“你让我考虑一下。”
距离飓风过境已经有5天了,就算李氏把生长期只有2个月的水稻无偿转让给那莱,大规模播种育苗也是要时间的,春武多犹豫一天,将来就多饿死好几万的人,李秋月都替他着急。
“当断则断,不断更乱,你需要考虑多久?”
春武知道李秋月是个急脾气,竖起1根手指头:“1天。”
“长了。”
“那起码得半天吧。”
李秋月烟眉一皱,她差点儿就说我数到3你要是不给答复,我就当你同意了。
但这毕竟是那莱的国王,人家也要跟后面的大臣商量,
“行,那就半天。”
李秋月把已经搓成了一股黑丝的头发扔到桌子上,起身告别。
她从凳子上起来,后背上渗出几个血糊糊的印子,是囊肿破了。
春武见状,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而后轻轻捏住她的一只胳膊:“我送你。”
李秋月莞尔一笑:“谢谢哥哥。”
春武轻轻搀着李秋月,两个人慢慢的从大厅最里面一步一步往外走。
李秋月侧脸看了一眼春武,以前没细看,还以为他是天生黑,这会儿离的近,她才看清楚,那不是黑,更像是从某个地方扯了快皮盖上去的。
“你的脸怎么了?”
春武指了指左边脸:“当初穿过密林时,被火烧了个疤,作为一国之主,有疤痕显得面相过于凶狠,医生建议我做了植皮。”
王权富贵也不容易啊,李秋月不由自主的微微叹了口气。
“会好起来的,那莱有你这样的国王,是那莱之幸。”
春武笑了笑:“我知道会的,没人比我更合适做那莱的国王。”
他倒也不缺自信。
大厅门打开,吴初元正焦急的在门口等她。
春武把李秋月送到吴初元跟前,松开手,
吴初元换手扶住她,向春武点头致意后,一把打横把李秋月抱起来,把她送进了一边的迎宾车里。
一进车,李秋月的上个两个眼皮上跟沾了胶水似的,一秒钟入睡。
陈医生赶紧给她侧了一下脉搏心跳,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没发烧。
他摘下听诊器,拍拍吴初元的肩膀:“她睡着了,没大事儿。”
吴初元这才松了口气,累瘫了一样倒在坐椅子。
在李秋月和春武国王闭门谈话的那一个小时里,他每喘一口气都要自责一次,是自己压住了她失忆的消息,导致她面对春武时,极其被动,早知道夏武会嚼舌头,他就不该让李秋月来这儿。
陈医生见吴初元还在自责,又安慰道:“放心吧,我看春武国王扶她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态像和解了,坏事也有可能变成好事的,你要相信李秋月的能力,她不弱的。”
吴初元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他知道她能扛得住,但保护她是自己的责任,他不能因为李秋月有能力自保,就平白无故的让她去冒险。
“有我在,她不该受这些。”
陈医生翻了个白眼,行,你优秀,你嘴甜,说不过你。
司机把李秋月一行人送到那莱皇宫专门接待宾客的行馆,行馆都是独栋的别墅,四周绿树红花环绕着,十分幽静。
吴初元把李秋月从车上抱下来,抱到行馆二楼的卧室。
随行的保卫开始在四周布明哨暗哨,秘书们则在楼下处理公务。
吴初元把李秋月抱到床上,生活秘书给她换掉衣服,脱掉了那条后背已经血淋淋的裙子。
陈医生检查了一下囊肿,都破了。
“竟然都破了?”